「你真要把玫瑰花帶回去?常和煜今天是想和你告白來著吧,我看他忍住沒說。」沈白雖然人有點四肢發達,但很懂人情世故,眼尖得很。
玫瑰花是提前定的,常和煜今天穿的衣服也是提前定製好的。庭樹不傻,想起前兩天球賽剛開始他拉著自己再次表白的事。
估計是想著自己應該要同意了,正好能借著慶祝比賽贏了的事情官宣在一起。
見庭樹突然低著頭看手機,沈白湊過去一看。
【景:不要夜不歸宿。】
「喲,正宮在催呢。」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過兩天我再找個合適機會和景逐年商量下,要是離婚實在沒得商量。」
「就和常和煜坦白,一天天和他耗著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庭樹嘆了口氣,隨即回復個好字給景逐年。
沈白伸手揉了揉庭樹的腦袋,吃瓜歸吃瓜,他也明白,畢竟親眼見證庭樹和常和煜的這份感情,但也無可奈何:「真的假的,甘心鬆開常大帥哥的手?」
「那能怎麼辦,要不你幫我和景逐年結婚,我和常和煜談戀愛去。」前面雙閃燈亮起,庭樹揮了揮手,車停在他的面前。
甘心不甘心能如何,在紅色結婚證合法的那一刻,都已成定局。
可庭樹還是想為了心中所喜,固執,幼稚的反抗。
兩人順路,庭樹彎腰坐進車內,低頭時下頜擦過嬌艷欲滴的紅玫瑰,鼻息浮現幾分清香,沖淡因方才那般話湧上的煩悶情緒。
車走到半路時,下起了瓢潑大雨,室內原本舒適的冷空氣變得有些寒冷刺骨。
怪不得晚上天氣有點濕悶。
可能是從小喜歡花草,庭樹對空氣要比尋常人敏感些。剛出校門那會就感覺到了,但犯起懶,想著這麼多人在,不至於都沒傘吧。
庭樹家那片區域治安很好,也有保密性,唯有登記過的車才能進去。只能在門口下車,他盯著手中的玫瑰花。
要不拿你擋一擋頭,免得頭淋雨第二天疼。
算了,捨不得。
他準備下車抱著花往家裡沖,結果剛打開車門,腳踩在地上,驚覺雨水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晚上的雨是黑壓壓,陰沉的,僅有路邊車燈照耀過的雨水泛著光,像純白無暇的透明蝴蝶,落在地上,扇動翅膀跳躍飛舞,濺出水花。
淅淅瀝瀝的雨聲落入庭樹耳中,空氣中是冷冽潮濕的味道,他下意識抬眼看去。
景逐年撐著把黑色大傘站在他旁邊,手裡還拿著把未開的雨傘。
與黑暗交纏的車燈,散在景逐年身上,為他那優越的五官增添了幾分朦朧美感,庭樹一直覺著直視他時帶來的冷意都化解不少,似是多了點溫和。
「你…怎麼來了?」景逐年接過他懷中的一大束玫瑰花,方便他打開傘。庭樹撐好傘,又把花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