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樹再次重複了遍自己的態度,說完便抬腳拉著沈白走了。
是沈白回的頭,看見那樣高大熱情陽光的人,變得暗淡傷神。明明正是午時,他周遭卻充滿悲冷。
沈白又望向庭樹,比常和煜情緒好點,大概是這麼多天做足了心理準備。只是繃著臉,看不出絲毫笑容,眼睛也是直直盯著腳下的路,一言不發。
「哎呦,你可別哭啊,你們這樣弄得我都想拿刀砍景逐年了。」庭樹那張臉本就長得乖巧,現在更是一副可憐巴巴受盡委屈的樣子,仿佛馬上要滴小淚珠子,瞬間讓沈白冒出老父親心理。
庭樹吸了吸鼻涕,沒有哭,只是聲音有點點發哽:「去你的,老子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
「我既然敢說,我就不會後悔,哭個屁!」
沈白是不大相信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軟乎,就嘴最硬了:「是是是,說得對!別看常和煜現在一副不捨得樣,說不定知道你結婚了,跑得比誰都快,立馬換目標。」
「不准你污衊他。」
好吧,其實心裡還是很難過的。
沈白:「……」
庭樹悶悶不樂了兩三天,心情才好些。景逐年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只能默默在一旁看著他。
秋中伴隨著國慶節,周邊的同學都開始談論要去哪裡玩耍。庭樹沒心情,哪都不想去,還在少男心事呢。
景逐年準備回景家一趟,隨後飛國外,大概第六天能回來,最後一天季灃約他去爬山。
國慶前一天,花瓶里的滿天星點綴著餐桌上照例擺放的飯菜。
他們二人的吃飯時間,一向是安靜的,偶爾傳來筷子碰撞瓷盤的聲音。
景逐年開口:「國慶有安排嗎?」
這兩天庭樹覺著吃飯也不得勁,懶洋洋道:「沒有,在家待著,你要出門嗎?」
景逐年大概能猜到最近庭樹不開心的原因,但他沒法檢驗。
「嗯,回去看看爸媽,然後去M國,第六天回來。」
庭樹聽完放下筷子,「啊,你去M國幹嘛?去玩嗎?」
「不是,去見一位醫學教授。」
「這麼厲害啊!」庭樹眼底閃過驚訝的神色,他家沒出過醫生,可不影響他知道景逐年的厲害,「你才大三就出國見教授了,怪不得我媽總和我誇你。」
景逐年眼底閃過點淡淡的喜悅,「沒,就是去聊聊,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給你帶回來。」
庭樹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會說:「嗯……你買個種子給我吧,隨便買,別告訴我是什麼。」
這是庭樹的小愛好,有時別人問他需不需要帶什麼的時候,他想不到時就會讓人帶點種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