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讓景逐年回想起上次的那個唇角吻,還有隨著而來的半摟半抱。
回憶被放大。
兩人各睡各的枕頭,各蓋各的被子。庭樹從小都是給最好的,床也夠大,多加一個景逐年也睡得下。
庭樹原以為會難受的睡不著,失眠。或許是同屋檐下兩個月的相處,習慣了他身上那淡淡的冷杉味,又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
清幽幽的香沁人心肺,聞著很舒服。
庭樹迷迷糊糊進入睡眠。
景逐年感受到身邊人的呼吸變得愈發平穩而有規律,知道他睡著了。
此刻景逐年才又側了側身,換了一個姿勢,朝著庭樹的方向。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穿過窗簾,只將一點點光留在室內,足夠他看見庭樹面龐的輪廓。
漆黑冷沉的眼眸蒙上淺淺月光,似是倒映著波光粼粼的池水。半晌,景逐年伸手輕輕摸了庭樹的頭髮。
比想像中的還好摸,很軟很舒服。
再用力點就能大方地摸摸這總是冒出稀奇古怪想法的腦袋,景逐年忍住了。
像是感覺到什麼,庭樹翻了個身,直接滾到了景逐年的身旁,與他面對面。
景逐年的黑瞳微微睜大,盯著突然湊近,只剩一點距離的庭樹。
對方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自己臉上,好癢。
再靠近些,景逐年能吻到他的鼻尖。
庭樹依舊緊閉雙眼,沉浸在睡夢中。
片刻,景逐年試探著湊前,在那秀氣漂亮的鼻尖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好一會才小心翼翼退回來,觀察他的反應,生怕驚擾了這棵夢中小樹。
庭樹睡覺是真的不老實,景逐年剛退回來一會兒,那不聽話的腳就探出薄被,毫不客氣地搭在景逐年的被子上,也壓在他的腿上。
被子也因不老實的動作而亂跑,深夜偏冷,庭樹下意識尋找熱源,無意識地往景逐年身上拱。
景逐年看著懷裡突然出現的腦袋,還有和八爪魚似抱住自己的庭樹,嘗試推開這棵小樹。
沒用,也沒反應。
景逐年只好小心翼翼把他那層夾雜在兩人中間的薄被輕輕扯出,隨即蓋在二人中間。
沒了遮擋物的薄被,庭樹抱的更緊了,很暖和很舒服。
少年人偏瘦,但不似柴骨。庭樹的腿搭在景逐年腿上,手抱住他的腰,腦袋靠著他的肩膀。
對方平穩有規律的心跳透過薄衣,距離變得親密,身上的觸感也被放大無數倍,清晰的感受到他在抱著小樹。
景逐年平靜了好一會,等自己的心跳跳得不那麼快,免得吵到人。
才小心翼翼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攬住庭樹的腰,將人往自己懷裡又帶了帶,找到兩人間最舒服的姿勢。
漆黑的眼眸在深夜中泛起潤色,似點綴夜幕的繁星,流露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