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媽,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在剝我洗澡的權利!」
「那你有本事一個月都別生病。」
庭樹十分冤枉,奈何他老媽已經吃透自己,軟硬皆不吃。
掛斷電話後,庭樹朝著景逐年表達不滿:「景逐年你還是人嗎!你幾歲了,還和我媽告狀。我以為我們早就變成一條戰線上的人了,你背叛我!太傷我心了。」
等他哀怨地說完,景逐年表示:「身體健康第一位。」
好充滿正義感的一句話,堵得庭樹說不出話來,硬是吃了兩口飯菜後腦子才反應過來,「切,你太討厭了……」
又在嘀嘀咕咕罵自己。
景逐年習以為常,等他吃完飯後,自覺把碗筷端回到廚房,交給自動洗碗機。
除了吃飯那會,剩下時間兩人都是各做各的,互不干擾。
這幾天他生病,攢了一堆作業。庭樹心累地打開電腦,這門課一點,那門課一點,一點加一點,一點何其多。
晚上九點,房門被敲響。
景逐年端著杯薑湯,庭樹低頭瞥了眼,後抬眼看看他,接過:「謝謝啊。」
這兩天景逐年一直在為自己忙前忙後,雖然都是些小事,但零零散散加起來也費時費力。庭樹不是頭回生病,知道自己不舒服時有多麻煩。
光是反反覆覆發燒都能搞死人心態,每次弄的他老媽懸著的心起起落落。
薑湯是溫熱的,庭樹一口氣喝光,順手把杯子遞還給景逐年:「還給你,對了,薑湯還有吧,你自己也喝點,熱熱身體。」
你生病了我可不會照顧人。庭樹想起景逐年給自己摸肚子時的樣子,還有那雙手總是摸自己的額頭,心底飄過幾分不好意思。
景逐年嗯了聲,簡單囑咐說:「晚上把被子蓋好。」
「知道了。」
這幾天晚上總是擔憂庭樹半夜燒回去,景逐年特意隔三個小時定一個鬧鐘,要起來趟看看人的情況。
不然心底總不踏實。
今天庭樹的病徹底好了,景逐年的生物鐘也被打亂,早早躺下準備調整生物鐘。
沒回到二十歲時,他熬夜是常有的事,畢竟病人可不只會挑白天來。
現在回來了,輕鬆很多,每天十一點至十二點上床睡覺,早上六點半起。
時鐘跳轉到十二,已經是新的一天。室內漆黑一片,唯有景逐年微微睜開的眼眸透著潤光,似是深夜裡的繁星。
沒什麼睡意,景逐年側了側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件衣服,輕輕聞了聞。
是庭樹那天吐髒的衣服。
景逐年沒丟,洗乾淨收了起來,放在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