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逐年轉過身背對著坐下,此刻庭樹才注意到他肩胛骨處的大片擦傷,估計是被常和煜弄倒在地,背摩擦到地上才留下的傷。
傷口不是很深,但有一大片,被地上的細碎小石子而摩擦,帶出縱橫交錯的血痕,看著有點嚇人。
庭樹無意識皺起眉,先是小心翼翼用消毒水給他擦,忍不住嘟囔說:「你打不過,不能跑嗎?」
消毒水貼在發熱的傷口處是清清涼涼的,景逐年聽見他的嚷嚷聲,輕聲答道:「跑了就輸了。」
這話一出,庭樹差點沒拿穩棉簽,心中的歉意和幾分說不清的意味被好笑取代:「景學霸,沒想到你在這上面還挺有好勝心的啊!人家常和煜天天打籃球,爬山都能一口氣不帶喘的上去,你是不是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上趕著出這個風頭。」
這個行為很不景逐年。
庭樹邊擦邊輕輕呼氣,景逐年感受到那輕柔的吹氣,酥酥軟軟地落在皮膚上,有點癢:「你和他去爬山過?」
「沒啊,我聽他說的。聽見沒,下次別和他打了,他只是知道我和你結婚情緒上頭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我和他差半隻腳在一起。」
景逐年聽出他語氣的坦然,沒有最初的糾結和煩悶之情,眸低浮現淡淡的笑意:「現在我們結婚了。」
庭樹昂了聲,繼續說:「是啊,要是下次他還找你打架,你趕緊打電話給我。」
讓景逐年因為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而被揍,庭樹著實心裡過意不去。
突然庭樹擦藥的動作停頓住,他新奇地說:「景逐年,你背上有兩顆痣誒。」
景逐年說:「真的?」
「是啊,就在這,離得還挺近。」庭樹伸出兩根手指的指尖,輕輕點了點。
因他的話,景逐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背後,瞬間被肌膚間的觸感吸引走,不可察覺地繃緊了些身體。
背後上好藥,庭樹站起身跑去他的臥室,拿了見衣服出來丟給景逐年說:「趕緊穿上衣服,別挨揍了又感冒。」
景逐年接過衣服,溫聲說:「好。」
傷口最重的是嘴角處,庭樹認真地盯著景逐年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薄而帶有淺淺的紅。
棉簽輕輕點點落在嘴角,像是撩人心的小鉤子。景逐年的視線正好落在他的眼睫上,看著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一雙純澈乾淨的眼睛神情專注地盯著自己,忍不住舔了舔唇。
下一秒,庭樹說:「哎,你別舔啊,等會把藥都吃進去了。到時在你這張帥氣的臉上留疤可就糟了,你說你,每天頂著個冰塊臉,虧得長得帥。」
被說教的景醫生嗯了聲,而後問:「你覺得帥?」
一不小心誇讚了討厭的景逐年,庭樹突然覺著面子掛不住,說話聲也小了些:「還行吧,反正比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