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堵死,庭樹語塞。他發現景逐年確實不怎麼愛說話,日常溝通百分之九十都是由自己開頭,但這不耽誤有時冒出的語句噎死人。
庭樹憤憤用筷子戳了下米飯,悶聲說:「是是是,你是我老公,行了吧。」
隨後直接拿起勺子,給景逐年挖起一大勺花生,撐死你,等著今晚吐吧。
「嗯。」景逐年眼底浮上點笑,但依舊面不改色,把碗裡庭樹夾的菜全吃完。
吃完飯,庭樹懶洋洋地躺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庭母走過來就是往他腦袋上一敲:「坐沒坐相的,坐好點!」
庭樹剛坐直就見景逐年站在一旁給他媽按摩。
「……」無語,真得給景逐年頒個好孩子獎。他老媽不停在夸景逐年按的舒服,說醫生就是好,一按一個準。
好吧,這確實是真的。
這次家裡沒別的親戚,但他們倆依舊要睡一間房。
庭樹在泡腳,景逐年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了,一人一邊。
等他把水倒掉時,正是晚上十一點多,景逐年已經躺好。庭樹伸手晃了晃他:「就睡了?」
「沒。」景逐年睜開眼說。
「噢,那等會關燈,再玩會手機吧。」庭樹鑽進被窩裡,瞬間感受到旁邊傳來的熱量。
不像夏天那樣方便,可以各蓋各的,多拿張被子也不稀奇。可大冬天的,庭樹總不能和他老媽說再抱床厚被子出來吧,那多傷感情。
鼻息間湧入淡淡的冷杉味,庭樹轉身面對景逐年問:「誒,你平時是不是用香水啊?」
「嗯,一款味道比較淡的香水。」景逐年說。
「真的啊,你竟然還用香水,聽起來有點小騷包啊。」庭樹覺著有趣,就和大冰塊散發迷人的花香一樣,他撐起腦袋說。
「小騷包?」景逐年眼中閃過一點疑惑,「褒義?」
在誇他?
庭樹忍不住笑出聲:「算是吧。」
一分鐘後,景逐年聽著他笑個沒完沒了的笑聲,嚴重懷疑那就是貶義。
景逐年無奈伸出手拍拍他的背,說:「笑慢點,別嗆到了。」
「好好好。」
其實景逐年是為了遮擋身上的消毒水味,習慣性會噴點淡淡香水。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偶爾聽常和煜說的,他說庭樹鼻子靈,聞著消毒水味就想吐,死活不願意去醫院。
加上大部分的病人對醫院沒什麼好感,自然而然也不喜歡醫生身上的消毒水味,嚴重的甚至聞到味就撒腿跑,很抗拒。於是景逐年噴點香水,讓病人感覺起來不那麼難受。
也算是種心理暗示。
他伸手拍背的動作,自然而然的使二人間距離靠近。庭樹笑完後,抬眼時,直直與景逐年對視上。
望見那如長夜般幽遂般的漆黑眼眸,點點笑意好似點綴的繁星,渡上一層水光波瀾,多了幾分繾綣。
庭樹一愣,大腦滿是空白,隨後快速移開視線:「離我那麼近幹嘛!是不是又…又想……又想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