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樹慢慢鬆開他的衣領,說不上原諒,但臉色緩和了些:「知道了,你走吧。」
李錳啊一聲,十分歉意地說:「真的對不起啊,你放心,我肯定和你一起找到那人,以後…以後的比賽我也都自己做。」
庭樹甩了甩手讓他趕緊走,悶悶道:「嗯。」
等人走後,庭樹如同泄氣的氣球般,隨手拉來張椅子坐上,最後憤憤不平:「媽的,氣死我了,誰耍我!」
景逐年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給人順毛:「我大概知道是誰。」
「誰啊?我要揍死他。」庭樹氣鼓鼓說,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出門沒看黃曆,「哪個龜孫子敢在我背後搞小動作!」
景逐年失笑,繼續給人順毛:「好。」
十分鐘後。
景逐年攔住了常和煜的去處,漆黑帶著冷的眼眸看向他:「你找人把小樹的稿子搶走了?他很不開心。」
似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肯定的。
常和煜沒有表情變化,轉而說:「來和我秀恩愛的嗎?」
「嗯。」景逐年漫不經心地承認,隨後視線移開,像是不肯多看他一眼,落在了路邊的小草上。
平靜而又含意:「你知道的,他很記仇。」
這句話如同一個炸藥,常和煜瞬間被點燃,笑盈盈的小狗眼變得兇狠:「你好意思和我說這些!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知道我為了他花了多少心思嗎?你說結婚就結婚,說打斷就打斷。」
景逐年依舊是面不改色,甚至任由常和煜抓著自己,只是用那管用的冷調子說:「那份手稿他做了半個月,你不應該浪費他的心。」
「你少他媽給我裝傻,扯東扯西的。怎麼想逼我說出是我做的嗎?背地裡是不是偷偷錄音呢,好告訴庭樹,向他證明我是個多麼爛的人,以此襯托你的高大尚。」常和煜不屑地說,仿佛一眼看穿他拙劣的心思,就為了在庭樹面前表現。
「想多了。」景逐年滑開手機,證明沒有錄音。
常和煜現在出口憤怒說髒話的樣子,和平日陽光帥氣的模樣判若兩人。景逐年眼眸沉了沉,只是在心中慶幸,慶幸二十歲的常和煜還沒那麼有本事,現在只能憤怒地罵兩聲。
而不是下毒手,讓人死。
「你和那三個混混說庭樹有錢,哪怕搶不到,也能把那手稿賣了,賺點零錢。微信應該也是拿他們的,你只負責開口說。」景逐年平靜地陳述。
當一個人能稱作是壞時,說明他本身行為的惡意肯定是足量的,同樣的,壞也不是憑空而出,是藏在骨子裡的,當被激發時會發射出巨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