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大床留著一半空隙, 庭樹已經躺好了。深色調襯顯得人愈發白淨, 犯困的樣多了幾分乖巧和少年感。
景逐年將動作放輕, 收好吹風機, 順便把燈關了。低沉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裡響起:「我也請了,看爺爺明天的情況如何再說。」
「喔……」他本就昏昏欲睡, 現在唯一刺眼的燈也關了。庭樹閉上眼,惺忪小聲說:「嗯, 那睡覺吧…你不准離我太近。」
聞言,景逐年眸底閃過一分意外:「為什麼?」
「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吃掉你……」他不能把景逐年嚇著, 這才哪到哪, 從發現喜歡到表白還沒兩周呢……庭樹睡著前迷迷糊糊地想著。
景逐年等了幾秒,沒聲音, 睡著了。
他輕笑一聲,伸手理了理庭樹的被子。漆黑的眼眸因心情喜悅變得額外透亮,像是雨後天晴的澄澈,景逐年湊過去親了親小樹的額頭。
誰吃誰啊。
景逐年剛躺下,旁邊的人就和八爪魚似的扒在過來,手環住自己的腰,腦袋湊到自己的頸窩處,腿更是,毫不客氣地搭上來,大腿抵著自己的某處。
要不是剛剛聽著他迷迷糊糊的聲音,景逐年真要懷疑這棵小樹是故意的。
因為他根本沒辦法拒絕送上門來的小樹。
夜晚將人的感知放大,身邊人的一呼一吸皆被捕捉,也會放大欲望。景逐年眼眸暗沉地盯著那片紅唇,下一秒湊了上去。
親吻著。
得到了一個偷來的吻。
景逐年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廝磨著,片刻才戀戀不捨地退回。
晚安,小樹。
翌日一早。
庭樹難得睜開眼時景逐年還沒醒,以往都是被他看去自己睡覺的模樣。入眼的是濃密的睫毛,和自己的卷翹不一樣,他是偏直的。
高挺的鼻樑,似多情又無情的薄唇。庭樹半眯著眼將人的五官一一看遍,後察覺自己是抱著他睡的,耳後根泛起點燙。
又吃人豆腐了。
不過景逐年的睡顏也挺好看的。
庭樹輕輕側了側身,但腿依舊搭在人家身上,抱著人家腰的手輕輕抬起,把床頭櫃的手機摸出來。
對著正在睡覺的景逐年就是打開相機。
咔嚓,手機沒關快門聲。
……還有閃光燈。
景逐年半眯著眸睜開眼,對視上一臉我好像闖禍了十分心虛的庭樹。
「嗨……早上好啊!」庭樹默默收回搭在對方身上的手和腳,瞥了眼時間,現在六點過三分,說:「還早著,你再睡會吧。」
庭樹昨晚睡得早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