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漁皺皺眉頭想說什麼,後來又想到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算了,確實是她沒看好人,沒什麼好狡辯的。
來鳳城之前她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現在不過是真實事件再次上演而已。
昨天白楊原本說好來高鐵接她,後來又打電話來說有事情忙,昨晚梁子萱跟她炫耀了,她們昨天去了遊樂園,因為梁子萱玩得瘋不想走,所以,白楊為了陪她,連數年未曾見面的女兒都不來接。
都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相互的,也是由許許多多的小事堆積起來。
同樣,失望也是。
也許,積攢夠了失望,她便會離開吧。
看著她有些委屈的小臉,凌淵皺了皺眉頭。
這丫頭,剛才對他不是很硬氣嗎?怎麼不為自己辯解一兩句?
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十六歲的女生,面對牛高馬大的男人,她的安全就不是安全麼?
凌淵在旁邊說話,「白姨,這事不能怪小漁,她一個小女生能打得過一個成年男性?而且,她第一時間跑過來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人就被我打跑了。」
池漁看向他,沒說話,心裡卻莫名地升出一股暖意,有種被維護了一把的感覺。
少年垂著眼,沒在她身上停留,仿佛他那些話不是專門為她說的一樣。
池漁將這份感激默默地放在心裡。
白楊「啊」了一聲,有些尷尬,這些年為了儘快融入梁家,她做了很多努力,直到為梁仲文生了個女兒梁子萱,才算真正站穩了腳跟。
梁仲文對這個女兒寶貝得很,平日磕著碰著都心疼半日,如果被他知道女兒受傷,不知會怎麼心疼。
而這個大女兒,這麼多年未見,到底生疏,也不知她的品性如何,加上小女兒年紀偏小,白楊的心自然是第一時間偏向小女兒。
看到小女兒受傷,她下意識覺得池漁對妹妹不上心,傷人的話就這麼說出口。
「啊,這樣啊,謝謝你呀凌淵。小漁,對不起,是媽媽錯怪你了。」
白楊極力修補搖搖欲墜的母女關係,伸手想拉池漁的手。
在她碰觸過來的那一瞬間,池漁手一僵,隨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臉上甚至還帶著歉意的笑容,「沒事,確實是我沒照顧好妹妹,是我不對。」
白楊抖了抖嘴唇,「小漁,剛才是媽媽……」
「媽,出來很久了,衣服買好了,我們回去吧。」
池漁打斷她的話,轉身走出遊戲城。
原來那個字也不是那麼難說出口,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白楊乍然聽到她喊這一聲媽,原本是應該高興的,可這會,她聽著只覺得羞愧。眼見著池漁走開,連忙收拾好情緒,招呼凌淵,拉著梁子萱快步跟上。
凌淵看著女孩單薄的背影,蹙起眉心。
想到她昨天低血糖暈倒,猜她應該喜歡吃糖,跑去進口超市買了一袋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