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漁正準備打開袋子看一下,聞言頓了一下,「學長,只有幾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凌淵不置可否,率先抬腿往前走。
池漁快步跟上,邊走邊找開袋子看,裡面除了剛才喝的薑茶,還有暖宮貼,暖手寶,甚至還有一個熱水袋,加上她脖子上這條圍巾,東西可真不少。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周到體貼,買的全是女孩子用的東西。
她將袋子重新系好,抬眸看他,「學長,謝謝你呀。」
凌淵剛才眼睛一直在她身上,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一時之間,誰也不願意移開視線。
小姑娘微微瞪圓了眼睛,驚訝的樣子可愛極了。
凌淵莫名的喉嚨有點干,喉結滾了幾滾,嗓音溫柔,帶著笑意,「池小魚,你總和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他不需要她對他客氣。
池漁唇角彎了彎,「學長,你是單對我一個人好,還是別的姐妹們都這麼好呢?」
凌淵玩味地勾了勾笑,眉眼裡多出了幾分柔軟繾綣,「你說呢?小精怪。」
池漁歪著頭,揚起一抹輕淺的笑,「學長,我知道啦。那我進去了咯,再見。」
梁家別墅門前,凌淵停下腳步,點頭,「進去吧。」
等她進了門,凌淵才轉身往自己家方向走,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走了幾步,他突然轉身回頭看。
然後錯愕地發現,小姑娘也站在那兒等著他回頭。
仿佛篤定他會回頭一般,小姑娘露出一個極為明媚燦爛的笑容,向他揮了揮手,才利落地轉身進了家門。
凌淵抑制不住地勾起了笑容,嘴角的弧度半天都沒有壓下去,一直到去到醫院見到凌霄那一刻,心情依舊很好。
凌霄在凌淵推門進來的那一刻,看到他滿臉笑容,有些愣住,以為自己眼花,閉上再睜眼,確實是在笑。
胸口升騰起一股酸澀,仿佛是久旱中遇上一陣淋漓盡致的雨,枯木又逢春。
他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凌淵這種喜怒形於色的表情了,年少的皮囊里住著一顆老成的靈魂,不知幸還是不幸,但在凌霄看來,他寧願兒子和別家的孩子那般,不那麼懂事,十七八歲就該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青春洋溢又有朝氣。
「在笑什麼?」他的喉結滾動兩下,微笑著發問。
凌淵輕咳了下,「沒什麼。爸,醫生說您今日可以出院了,是吧?」
「嗯,秘書已經去辦出院手續了,收拾好東西就回家。」但凌霄還是好奇,追著他問,「剛和喜歡的姑娘分開?」
想當年,他暗戀徐筱筱時,也是這樣的表情,只要徐筱筱一個無意識的眼神,他就能高興半天,然後掏心掏肺地對她好。
情竇初開的少年哪,那份真摯的感情無論何時都那麼得打動人心……
凌霄想著,神色有些黯然,只一瞬又恢復正常,快得連凌淵都沒有注意到。
不得不說,知子莫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