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包里掏出手機,開了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緊接著,手機不斷地震動,有未接來電,有信息,還有微信,數十條記錄不斷地湧入。
全是凌淵的。
池漁鼻頭一酸,眼眶發紅,水汽蔓延上來,瞬間模糊了整個屏幕。
她動了動凍得發僵的手指,打開通訊錄正準備回撥回去,手機一陣震動,是凌淵正打電話過來了。
池漁手忙腳亂地按了接聽,卻因為手指僵硬沒抓穩,手機「啪」得一聲掉在地上,同時響起凌淵發沉的聲音,很急,「池小魚,你在哪?」
聲音很冷,比今日的寒風還要冷,從認識到現在,池漁從未聽到過他用這般冰冷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的嗓子似乎被什麼堵住似的,一下子突然失了聲,她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沒聽到回音,凌淵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很溫柔,帶著無奈還有擔憂,還有重重的呼吸聲,像是在奔跑,「池小魚,你說話啊,你在哪?還好嗎?」
凌淵找她都要找瘋了,他說二十分鐘到就二十分鐘到,結果去到圖書館門口不見人影,廣場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打電話關機,微信、信息統統不回。
像失蹤了般。
不可避免的,凌淵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特別是那些拐賣婦女兒童的恐怖畫面,她一個小女生,長得那麼漂亮,是那些人販子最喜歡的下手目標。加上這天突然颳風下雨,他是真的怕她出了什麼事。
他打了電話給言柒舞,言柒舞說她們分開好久了。
他繼續打她電話,還是關機,他只好去找人幫忙調取廣場這邊的監控。
廣場是他爸爸投資的,調監控還算容易。
在監控里他看到池漁蹲在角落接電話,似乎還哭了,一個勁兒的擦眼睛。
不是被人綁架就好。
他拿著手機沿著她走的路線一路找過來,剛走出廣場,再次嘗試打她的電話,忽然就打通了。
驚喜的同時,他是想凶一點,讓她長長性子的,結果電話通了對方卻一聲不吭,本就捨不得罵她,這一下嚇得他心臟都要停了,擔心她還來不及,哪裡還記得凶她?
池漁擦掉臉上的眼淚,蹲下來撿起手機放在耳邊,「對不起。」
她的聲音吵啞,軟軟的,滿是愧疚,「學長,對不起。」
她一開口凌淵便聽出來了,池漁確實是哭過,聲音沙啞得的不像話。
他心疼得不行,同時,壓在心頭的大石驀然落地,他放軟語氣,像哄小孩一樣,「別怕,池小魚,我沒怪你。現在你先看看你站在哪個位置。」
「我在……」她周圍看了一圈,「在教培大廈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