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兩人家也離得近,時子舟直接住進了時琛家裡,還美其言曰「節省積分」、「增進感情」,時琛怎麼說都不聽,只好讓他搬了進來。
搬家那天,時琛在家裡幫忙整理時子舟拿下來的東西,這一回卻遲遲不見人下來,於是好奇走到樓上去找,卻看到時子舟繞在床邊亂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奇怪,我記得是放這裡了啊。」
時子舟坐在床邊,皺眉盯著枕頭下的暗格,連時琛走上來了都沒發現。
時琛走近,看到床中間空心的部分,突然想到什麼,有點心虛。
我走了上去:「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時子舟把暗格關上,揉了揉眉心,「老師怎麼上來了?」
「你好久沒下去,怕出什麼事,上來看看。」時琛說,「你在找那張紙嗎?」
時子舟一愣:「老師見過?」
時琛一聲不吭,他拉著時子舟站起,下樓回到自己家裡,在床頭櫃裡拿出了盒子。
「你被抓的時候我在你家找到的,那時候覺得這個東西有點奇怪,怕讓二哥他們搜到,就拿回來了。」
終歸沒經過別人允許就拿別人的東西不是一件多值得宣揚的事,時琛沒好意思看時子舟,「你放心,我沒看懂。」
畢竟就一張什麼字都沒有的白紙,他是看不懂。
看著眼前因為擅自動了自己的東西而緊張的人,時子舟微微一笑,不知怎麼,那股惡劣又攀上心頭。
「老師說沒看懂就沒看懂?這可是我的隱私,老師,你以前怎麼教我的,亂動別人隱私的都不是乖孩子。」
「乖孩子」這個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沾染了別的味道,時琛臉上一紅,搖頭:「對不起。」
「光說對不起有用嗎,老師不應該補償我嗎?」
時子舟心情好極了,他早就想好好欺負一下眼前人,尤其在誤會尚未解開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把人鎖在床上——雖然後面也鎖了,他還那時候存著跟人和好的心思,生怕稍微重點把人嚇跑,於是總不夠盡興。
現在好了,又讓他捏到老師的錯處,還不用擔心把人嚇跑,他總算能為所欲為。
時子舟半眯著眼,他伸出一隻手輕佻地勾起時琛垂下的下巴,故意說:「難道老師做錯了事不敢承認,不願意彌補嗎?」
「沒有。」
說實話,時琛平時壓根不這樣,要是誰因為他做錯了事而咄咄逼人,他甚至可以直接吵回去——管他誰對誰錯,他又不是不肯補償,蹬鼻子上臉是給誰臉了?
但這回被自己的學生訓,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年齡上的差距自不用說,被自己的學生教訓做人,心裡總是有種難以克服的羞恥感。
這羞恥感來源於各種因素:首先他確實做錯心虛,然後是時子舟狎昵的眼神、並不很嚴厲的斥責的話、還有手上這種明顯不適用於懲罰的動作……倒不像要找補償,反而跟要調戲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