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青聽到是緋聞,反而沒什麼意外,倒是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淡淡道:「今天晚上也有記者?蹲在哪個位置?」
「……什麼『記者』?我不知道啊。」陳長安臉上是純粹的懵然。
江柏青以審視的目光看著陳長安那張寫著「別問我,我智商真不高」的臉,反倒沒那麼介意了,心裡把陳長安歸到了「被公司利用的缺心眼花瓶」的分類中。
想到自己和陳長安所在的公司未來還會有合作,那勢必得摸清楚對方的意思,哪怕背後被捅刀子,也得知道刀子從哪邊來。
對付不同性格的人,有不同的策略。江柏青換了一副和藹前輩的臉色,開始套話:「長安,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陳長安被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哪哪都不得勁:「嗯,嗯啊,可以吧。」
「既然我們傳過緋聞,那也算是認識了。」江柏青沒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什麼不對,「你也別叫我江老師了,叫我柏哥怎麼樣?」
江柏青刻意壓低的聲音太蘇,陳長安也有點抵抗不住:「噢,噢啊,柏哥。」
「那我們聊聊?」偏偏江柏青還不自知。
「聊,聊聊,聊聊聊。」
「……你是結巴?」江柏青繃不住了。
陳長安被凶了一下,結巴治好了:「哈哈,柏哥,我怎麼會結巴呢,要不您錄一段我聽聽,您跟我開玩笑吧,真幽默。」
江柏青:……我倒是想錄,這人怎麼突然就不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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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青好不容易維持住風度,決定先查查戶口:「咳,隨便聊啊,你家裡有幾口人?」
陳長安下意識打算掰手指算算,掰下一隻指頭才想起來自己穿越了。
——鄭容與當然不能算是家人啦,不然被江柏青誅九族牽連到怎麼辦。
死叔叔不死侄子,陳長安深以為然。
於是他特別突兀地抬起頭回答:「一口。」
江柏青愣了一下:「一口?」
「嗯。」陳長安點頭,「我家很早以前,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江柏青不好意思多問,沉沉道了一句:「節哀順變。」
「這麼一說,還有點不適應。」陳長安不是本人,沒什麼實感,倒是覺得彆扭。
奇怪的是,他似乎想不起自己穿越來之前的很多事情了,之前的家人朋友身份也忘得一乾二淨,像是隔了一層泡沫紙。
陳長安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來,江柏青以為觸及了陳長安的傷心事,語調都和藹了一些,對於這個小糊咖也有了更多的包容:「你很小就來娛樂圈務工?」
「十五六歲的時候進的圈,只是這麼多年,依舊沒什麼起色。」只記得自己前世是個龍套的陳長安真情流露,「我演技不好,腦子也不靈光,不認識什麼大人物,還總是得罪人。」
江柏青理解地安慰:「像你這樣……單純的心性,的確很容易被利用。」
那不就是說他蠢的意思嗎?陳長安破天荒聽明白了江柏青的意思,十分努力地辯解:「……我不蠢,我還很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