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應玄知道他們心裡抱怨,冷笑道:「昨天夜裡見了雁濯塵就跑,連我也不顧了,這會兒就不怕被太羲宮逮住,拿你們祭劍嗎?」
夜叉磕頭討饒:「蓮主饒命啊,小的不比蓮主法力高深,要是被那觀瀾劍一照,會當場顯形的!」
還敢提觀瀾劍。
季應玄給了他們一腳,將他們踹開:「滾吧。」
他抖了抖袖袍,推開了關押張郡守夫婦的那扇門,望向被吊懸在油鍋上的張郡守夫婦,語調從容含笑:
「舅舅,舅娘,多年不見,可還認得我嗎?」
倆夜叉剛從地上爬起來,便聽見屋裡傳來一陣下油鍋似的慘叫聲。
***
「張郡守從前是個衙役,因他妹妹會些道術,為當朝宰相除了病根,他也跟著一路高升,坐到了北安郡郡守的位子,後來他妹妹死了,留下一個外甥交予張郡守撫養。」
太羲宮觀世閣里,雁濯塵正與父親雁長徵相對而坐,向他稟報此次北安郡滅山火的事情,說到最後,他提起了消失不見的張郡守。
雁長徵聽罷沉吟片刻:「張郡守的外甥,就是當年那個孩子嗎?」
雁濯塵點頭,低低說了聲是。
「真是造孽啊……」雁長徵嘆息,「普通人哪有本事讓一郡太守在眾人眼皮底下消失不見,濯塵,你覺得,會不會是那孩子回來報仇了?」
雁濯塵驀然蹙眉,從牙關里咬出幾個字:「絕不可能。」
面前小案上的茶水被微風吹起琥珀色的觳紋,隨風傳來女郎清亮的笑聲,雁濯塵轉頭去看,見與觀世閣一湖之隔的臨水亭里,流箏正纏著母親,與她講昨日在北安郡的有趣經歷。
她那樣開心,高興,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受眾生朝拜時,像一輪被高高捧起的明月。
「不可能是他,當年我也在場,親眼見著張郡守將那孩子剖心剝骨。」
雁濯塵抿了口茶,潤了潤緊繃的喉嚨。
「一個人被剖了心臟剝了劍骨,怎麼可能還活著,何況他的屍首被拋下了無極崖,萬仞高崖,深不見底,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他絕不可能活著。」
絕不可能……他也絕不允許。
「濯塵,你太緊張了。」
雁長徵抬手為他添茶,將他從茫然的思緒中拉回來。
他說:「凡人本就命比紙薄,能有益於流箏,那是他的造化。昨日北安郡一場山火,若非你與流箏前往相救,只怕要死一城的人,殺一人以存天下,此大義也,就算在天下人面前,你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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