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多謝你跑進去救我,只是業火實在危險,下回還請你顧惜自己,不要再這樣莽撞。」
季應玄聽她倒打一耙,心中十分無語,面上卻仍維持著溫然謙和的態度:「雁姑娘不是曾說,生死之交,不必謝來謝去麼?」
「呃,那倒也是……」流箏眼珠一轉,瞥見他拎在手裡的包裹:「這是什麼?」
季應玄將包裹遞給她,說道:「這是你的。」
流箏解開外面的包袱,發現竟是一件簇新的裙子,雖是凡界才會穿的棉布料子,觸手卻十分柔軟,上衣淺紫,下裙深紫,領袖皆以雲雷紋鑲繡,十分雅致可愛。
方才流箏為救火故意淋濕了自己,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也是一身狼狽。
她抬眼與季應玄目光相對,見他玉面如畫,鴉色的鬢角被寒雨打濕,掛著淺淺的水珠,好似冷月寒枝,霧洗遠山。一雙鳳眼卻微微含笑,這一笑態濃意遠,如海棠出雨,使那請冷冷的面容也不再清寒了。
流箏怔愣許久,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仿佛有人在耳中鼓膜里擂擂敲鼓,鼓聲一路傳到心臟,使她的心也突然亂跳起來。
她咬住嘴唇,暗暗一深呼吸,聲音低低道:「多謝你了。」
季應玄含笑道了聲不必客氣,心中道:畢竟得了風寒會影響劍骨,待剖劍骨時,他可不想過了病氣到身上。
第16章 採補
雨停雲開,冷霞漫天。
頹圮的監獄不能住人,眾多女囚暫被押往聽危樓的閒置精舍看管,流箏也就近揀了一間住下,連夜挑了幾人來詢問。
「你們都是華裾樓的姑娘?」
「是。」
「為何會進入華裾樓?」
「族人犯科,株連籍沒。」
「這麼說,那位蘇啼蘭姑娘也是你們族人?」
下首的幾個姑娘相視一眼,緩緩搖頭:「她不是。」
「那她是什麼來歷?」
眾人都沉默了,流箏把玩著凡界的兔毫毛筆,也不催促她們,半晌,反轉筆桿輕敲桌上小磬,裝模作樣地揚起一聲:「來人。」
座下的姑娘們以為她要動刑,皆是一抖,像受驚的兔子般擠成一團,卻依然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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