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頗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些是你弄出來的嗎……你急匆匆帶我到這裡,是為了看煙花?」
季應玄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她幾乎壓不住的嘴角,和桃花蘸水般輕輕漾起的梨渦上。
「你可真是……」
流箏眼裡倒映著漫天煙花的光,臉色一片俏紅。她輕輕握住季應玄的手,小聲說:「其實今天是我的生辰。」
季應玄聞言微愣,他還真不知道。
倒也是巧了。
「太羲宮的劍修不講究這個,他們大都上百歲了,有些人連自己的年紀都記不清,只有小孩子才會過生辰,所以我從來不好意思過,」流箏說,「但你帶我來看煙花,我很喜歡,多謝你。」
季應玄問她:「過了生日,多少歲了?」
流箏說:「二十一。」
竟比他還小四歲。
十一年前他的劍骨被剖走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個懵懂無知的孩童,聽說她那幾年病痛纏身,直至得了劍骨才漸漸好轉,想來也是受了不少罪。
無怪乎她出門總是帶一堆瓶瓶罐罐的藥。
煙花落盡,夜空重新歸於寂靜,唯有一輪明月皎潔如初。
季應玄仰目望著月輪,漸漸想通了一些事情,心頭有一個結正在被慢慢扯開。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折騰,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他作出了一個近來隱約浮上心頭,卻又屢屢被他掐滅的決定。
降真花的香氣突然迫近,流箏盯著他發呆的臉:「季公子,在想什麼呢?」
「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季應玄似笑非笑望著她,語氣慵懶,「我的確是挺喜歡你的。」
流箏心頭猛得一撞,臉上紅得像發燒:「啊你……我……」
怎麼突然說這個啊!
他不僅說了,還伸手撫上她的後頸,將彼此間的距離靠得更近了些。
他清幽如麝的氣息落在她耳畔:「流箏,既然是你的生辰,我送你個生辰禮物吧。」
沁涼如玉的長指沿著她的後頸輕輕下移,狀若無意地撫過她劍骨所在的地方。
十八環太清劍骨,如今正牢牢鎖在她的身體裡。
有關他的恨,他的執念,他如今這一切際遇的肇始。
倘若贈與的人是眼前這個姑娘,好像也並無不可。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