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雁濯塵說道:「方才姜盈羅悄悄找我,想讓我去找陳子章遞消息,告訴他你的靈力並未恢復,讓他想辦法支開流箏,抓緊時間對你下手。」
雁濯塵面上十分驚訝:「竟然如此,多謝平雲相告!」
祝錦行問:「你們可要與我一同前去,將陳子章抓出來?」
不及雁濯塵答應,流箏突然出聲:「不必。」
她說:「我們同祝公子一起去,會暴露你的立場,反而叫這兩人記恨上你。我與哥哥既已知道他們的計劃,提前有所防範,等著他們來便是。」
祝錦行點頭:「那我就按姜盈羅說的去做。」
他離開後,雁濯塵笑流箏:「看得出你是真的死了心,一點也不想承他的情。」
流箏嘆氣:「可是從前欠下的又該如何還,他救過我,又教我畫符,贈我符紙。」
「這點恩情就想讓你以身相許,也太小看太羲宮,」雁濯塵讓她寬心,「這些年他從太羲宮也得了不少好處,若你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覺得他還會費力救你嗎?」
流箏托著腮不說話,內心十分糾結。
***
第二天一早,流箏受客棧老闆盛情相邀下樓品茶。
路過一樓廳堂時,正碰上一位玄衣姑娘帶著一眾侍從走進來。
那姑娘生得年輕貌美,神情卻十分端肅,手握一把精巧的機關劍,尺八細腰上系了一圈叮噹作響的宮鈴,流箏只瞥一眼,便知全都是難得的機括武器,做成了銅丸大小的宮鈴模樣。
竟與她那改造後的機關鳶樣子十分相似。
流箏腳步微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卻瞧見了被那姑娘的侍從綁進來的季應玄。
流箏:「……」
果然還是被墨族的人抓了,她這張烏鴉嘴啊。
季應玄見了流箏,好似失足少年見了親人,咬著封嘴的布條嗚嗚兩聲,不住地給她使眼色,長睫如鴉羽翕動,一雙勾人的眼睛裡,全是令人難以招架的激動之情,求助之意。
流箏怔怔地看著他被侍從推搡著帶往下等客房的方向。
待他們消失後,她急忙向客棧老闆打聽來歷,老闆倒也不隱瞞,痛快說道:「那位是墨族的二小姐墨緣溪,聽說墨族有與掣雷城修好的意思,來向蓮主大人進獻寶物與奴隸。」
寶物與……奴隸?
流箏心中大喊一聲糟。
在掣雷城待了這段時間,她風聞過這位西境蓮主許多秘聞逸事。
傳說他神秘又古怪,獨居城主宮蓮花境中,只見一封封政令從宮殿傳出,卻從未見他在人前顯形,縱然是他貼身護衛的侍從,也只相隔重重簾幕,偶爾瞥見他臉上的黃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