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指在劍柄的紅寶石上彈了幾下。
季應玄其實沒有感覺,但是見流箏反而攥著手指嘶氣,不敢不疼,裝模作樣告饒了幾聲。
流箏問:「我哥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季應玄:「我沒藏他,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流箏說話的聲音不低,引來幾個侍女,為首的女官亦是一身嚴整宮裝,見她站在水池邊,急匆匆的臉上大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找到您了,祭典馬上開始,您怎麼還在這兒?」
流箏指著自己:「我?」
女官說:「小殿下他又被國主關了禁閉,沒辦法來赴您的約,還請您先完成祭典,再與國主商量小殿下的事。」
一句話里提到三個人,沒有一個是流箏認識的。
是的,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流箏迫於無奈地跟著女官往外走,路過一處空置的耳房時,她突然說:「我的衣帶有些不舒服,進去整理一下。」
她拒絕了女官的幫助,閃身進了耳房,關上門。
「季應玄,」她又在劍鞘的寶石上彈了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好像附在了一個很有身份的貴女身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在她們識破我之前跑掉?」
季應玄說:「我好像猜到了一點頭緒。」
「嗯?」
「流箏,你讀過古姜國史嗎?」
流箏搖頭。
古姜國只是兩千年前一個蕞爾小國,若非它是第一個被業火吞噬的國家,流箏可能連它的名字也記不住。
「姜國的國姓為姒,姜國覆滅時,在任的君主名叫姒追。」
季應玄回憶道:「古姜國史與《劍異拾錄》中均有記載,姒追在任時,曾邀請一位貴人做國師,為她設立與國主即位同等規格的告天祭典。」
流箏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那位貴人難道是……」
話音未落,女官急促拍門:「神女大人!不好了!珠澤殿起火了!」
姜國也有珠澤殿嗎?
不對,她剛剛喊什麼?
神女?
「哪位神女?」
耳畔響起季應玄一聲嘆息:「古往今來,這世上只有一位神女。」
太羲神女。
流箏嚇得險些給自己跪下磕個頭。
「我我我……我怎麼跑到神女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