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說:「姜懷闊不會管這事的,他巴不得咱們都被白骨妖吃掉。」
宜楣:「可是這樣僵持下去畢竟不是辦法,天馬上要黑了,骨妖只會更難對付。」
流箏沉吟借著對峙的時機沉吟片刻,忽然對宜楣說:「我發現它好像沒有牙齒。」
宜楣不解:「啊?」
「這白骨妖吃人,是囫圇地吞到肚子裡,然後慢慢消化,」流箏聲音很低,語速飛快地對宜楣說:「等會兒你假意逃跑,我佯裝被它抓住,等它將我吞到肚子裡,放鬆警惕的時候,你我里外合擊,一起刺穿它的後背,記住,要用全力。」
宜楣當即否決:「不行!」
且不說被白骨妖吞噬有多麼危險,就算一時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
單說她出的餿主意,但凡宜楣把握不好力度,要麼刺不穿白骨妖身上的骨頭,要麼會連它肚子裡的流箏一起刺傷。
宜楣想起了什麼,忽然眼睛一亮:「季公子給了你恢復靈力的藥,你快試試,說不定可以祭出命劍。」
不料流箏卻一口回絕:「不必。」
她既然已決心將劍骨還給他,早晚都要重新適應沒有劍骨的生活。
說罷再不給宜楣猶豫的機會,提劍就朝白骨妖衝上去。
***
季應玄雖然人不在北安郡,但是每天都通過紅蓮花瓣悄悄盯著流箏。
流箏比他預想中乖巧,每天起床後,先去他屋裡轉一圈,看他有沒有回來,然後就坐在廊下台階上望天等著,一等就是一整天。
等得煩躁的時候,經常撿根樹枝,在地上畫王八,王八殼上寫季應玄的名字,左看右看,滿意得不得了。
季應玄見了這一幕,先是無語,然後又頗有幾分自得。
她一定是對他晝思夜想,牽腸掛肚,否則為何不寫別人的名字,單單寫他的名字?
這樣想著,心口的氣不知不覺就消了許多。
季應玄原本打算晾她到七月十五再相見,讓她沒有機會提還劍骨的事。眼下看見她這副可憐的、想他想到茶飯不思的模樣,漸漸就有幾分心軟。
他對簾艮說:「重建蓮花境的速度要再快一些,孤要閉關幾日,你帶著夜羅剎軍隊到七部落走一趟,好好敲打他們一番,若誰敢在這時候生事,直接綁了,丟進業火里去。」
之前他親手毀掉蓮花境,雖然給了蓮生真君重創,卻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幾近灰飛煙滅,在焰海里泡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十數年前為他重塑骨肉的那枚紅蓮花瓣。
也許是他幸運,也許是因為他前世與生於業火中的魔首昭玄有些關係,總之,他恢復的速度比他想像中快許多。
如今他打算重建蓮花境,壓制住憂怖崖下、地隙最薄弱處的業火。
在閉關之前,季應玄聽說流箏要前往不悔峰給雁長徵和雁濯塵立衣冠冢,於是又撥冗回了一趟北安郡,沒有見流箏,找到了流箏的師姐宜楣,將可以解除靈力禁制的藥丸交給她,請她轉交給流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