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不敢在墨緣溪虛弱時搜刮她的靈府,只好也跟著停下。
「有用是有用,但並非一時之功。」流箏檢查過墨緣溪的氣息後說道:「恐怕要多費些時日,守在表姐身旁,待那靈識再出來作亂時,重複以真氣從外對抗。」
她環視屋裡人,可是除了她之外,沒有能做到這件事。
李稚顏欲言又止,李稚心不忍嘆氣,半晌,墨問津試探著問流箏:「表妹,你真的急著離開嗎,能不能稍微多留幾天?蓮主要是敢生你的氣,這回我替你撐腰。」
流箏垂目,溫聲道:「他不會的。」
話音落,遠天夜色將闌的一線魚白處傳來一聲尖銳空靈的嘯唳,一個碩大的黑影飛近,避開機括天網的攻擊,收攏如輪的雙翅,落在墨族村落里。
墨問津出去看了一眼,旋即便回,站在外面嚷嚷道:「表妹,表妹,簾艮帶信來了,你快出來!」
流箏聞言走了出去,見來者果然是簾艮,他朝流箏行禮後,將護在掌心里的一枚紅蓮花瓣獻給流箏,花瓣上寫了幾行字,正是季應玄的筆記。
「吾已聽聞墨二小姐之禍,知卿為難,不妨暫留山中,不必牽掛,吾已前往掣雷城,待此間事了,再往周坨山尋你。——玄。」
流箏心中有些微失落:「怎麼走得這樣著急。」
簾艮說:「掣雷城的妖魔都不是省油的燈,見縫插針地出來作亂也是常事,蓮主從來都是輕鬆應對,還請雁姑娘不必擔心。」
從前的季應玄有毀天滅地之力,仙門百家聯手尚奈何不得他,眾人對他敬且畏,並堅信他會一直這樣厲害。
可是只有流箏知道,自從蓮花境被毀過一次後,應玄他的實力大不如從前,須得以血養紅蓮,才能使外界瞧不出端倪。
奈何他又心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從她身上取回劍骨,尤其是八月十五那夜,兩人行過魚水之歡後,他真是越發硬氣,每次流箏一提還劍骨的事,兩人總要吵架。
「你是覺得我現在不中用了,來可憐我麼?」
「還是說,你後悔了,厭煩了我,寧死都要甩開我,要讓我從此鰥寡孤獨——不是?呵,那你難道不清楚,剖了劍骨,你會死嗎?」
「我本身無長物,若取回劍骨,該以何與你定情,我的心嗎?」
說著便並指為刃,要刺進胸腔中剖心,流箏尖叫著攔下他,心疼蒼白的肌膚上留下的血痕,一抬頭,望進他平靜近乎冷酷的眼睛裡,淺淺的笑,暗藏著恃寵而驕的得意。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