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座上的人見到「他」後一臉激動的沖了下來,捧著「他」的臉一點點端詳。
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眼神悲切哀傷,像是透過眼前的人在懷念著故人。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嚴肅威嚴的臉上顯得有些違和。
也許是這人真切的關懷和血緣的羈絆,畏縮的小孩很快變得大膽起來。
「他」被帶回了皇宮,被稱為蟲皇的人自稱是「他」的大伯。
做完身體檢查以後,醫護人員看著手裡的報告一臉遺憾的跟蟲皇報告。
「陛下,小殿下雖然是雄蟲,但是智力受損,不能自主使用精神力,因此我們無法探知殿下的等級。」
「殿下……也無法對雌蟲進行精神疏導。」
上首的蟲皇聽到這裡並沒有生氣,他眼神里只有惋惜和後悔。
作為蟲族的領袖,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侄子這些毛病算什麼大問題。
就算是痴傻他也能讓侄子平安健康的生活下去,至於精神力,沒有就沒有吧。
精神力太強大也不見得是好事,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就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他的弟弟喻琤當時剛娶了雌君沒幾年,異獸來襲,他的雌君懷著蟲蛋就上了戰場。
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們都沒能回家。
喻十安聽著蟲皇懷念那段時光,心裡有些悶悶的,明明和他沒什麼關係。
接下來的畫面里「他」在蟲皇的愛護下一天天成長。
身邊除了蟲皇還多了許多愛「他」的人。
最後一幕是「他」爬上樹去玩,卻被一條蛇嚇了一跳,摔了下來。
接收完這些記憶的喻十安感覺很微妙,這些記憶讓他感覺陌生又熟悉,畫面里的人好像是他又不完全是。
喻十安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們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他現在感覺很舒服,一點都沒有占據別人身體的不適應。
反而像是回到了自己本體一樣。
他現在還是沒有醒,但能感覺到身體的掌控力在一點點恢復。
沉重的眼皮終於掀開,明亮的光線刺激的他再次把眼閉上,等眼珠的乾澀感慢慢褪去,喻十安這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的醫生一看他醒來就驚喜的沖了出去,喊了一嗓子又快速折返回來查看他的情況。
不一會兒床邊就圍滿了人,喻十安抬頭就看到那位疼愛他的大伯正緊張地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擔心。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每一處稜角都透露著威嚴和壓迫感,頭髮整齊的梳向腦後,領口的扣子也扣的一絲不苟。
喻十安卻感覺到對方握著他胳膊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安安,你好些了嗎?跟大伯說還有哪兒不舒服。」
「大伯,我沒有事,就是頭有點暈。」
感受到大伯眼神中的憂慮與不安,喻十安心底湧上一股暖意,不由自主地撒嬌出聲,衝著對方甜甜的笑了笑。
周圍的醫護人員個個精神緊繃,那幾個醫生看到檢查結果的時候明顯鬆了口氣,再開口的時候底氣都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