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覺得男主動不動就捏下巴掐臉,像是有什麼大病。
現在他才知道,盛怒之下,這是唯一讓對方乖乖面對你的姿勢。
摁著頭頂?雙手捧住他的臉?
他做不到。
一連串的問題讓山奈的大腦成功死機,他只提取到了關鍵詞,離開?
「嗚嗚~沒有,不離開……」
他想離開這裡嗎?
不是的,他不想,來到這裡的生活是他這麼多年來最輕鬆的日子。
他可以隨意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沒有人會因為他喜歡毛絨絨就指責他不夠成熟,也沒有人會因為這個季度的利潤降低指責他無能。
他每一份付出都被這個家裡的人看在眼裡,他們總會給自己最積極正向的反饋。
他們認可自己的實力和付出。
除了溫洵,他嘴可太欠了,總是過來挑釁。
他做的那些藥可以輕易撂倒一個精神力不低的雌蟲,還整天裝作柔弱需要保護的樣子。
也好意思說自己端著,整個家裡最表里不一的就是他了。
演技又差,殿下明明都看得出來還要配合他。
煩人!
喻十安沒有阻止山奈的動作,喝醉的人也沒有太大的力氣,只虛虛攬住了他。
聽到他說不走,喻十安心裡的火氣才平息下去。
這個時候山奈已經摘下了眼鏡,垂著的眼眸像只漂亮的小鳥,眼尾自然上翹,露出一小片陰影。
眼睛裡含著淚水,不敢抬眼看他。
難怪他總是戴著眼鏡,頂著這樣一張臉去談生意,人家只會想欺負他吧。
喻十安的心又軟了下來,輕輕擦掉他臉上的淚水,語氣重新溫和起來。
「不要哭了,又沒人要趕你走,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來,告訴我,你喜歡上誰了。」
說到最後,喻十安心裡殺意驟起,又被他強行壓制下去。
來到蟲族這麼久,他以為那段噩夢一樣過去已經離他很遠了,偶爾夢到都會覺得不真實。
剛剛山奈問自己會不會放他走。
那一刻喻十安好像回到了以前和別人搶資源的時候,基地沒有建立之前,有實力的異能者為了活下去會不擇手段。
你清高不去搶別人的可以,可當他們主動上門時不反擊就是死路一條。
這時候就必須樹立自己的威信。
在末世里一個木系異能者是眾人覬覦的對象,他本身就代表著可再生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