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爾帶著喻十安往人少的城邊慢慢走著,他已經給這邊的負責人發了信息,他們逛一圈之後就會過去。
倒是也沒什麼人湊上來打擾他們。
「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個意外。」
那是察哈爾剛進第一軍團沒多久時發生的事情,年少時的他抱著一腔熱血到了這裡。
在這裡認識了很多前輩,他們對他非常好,拿他當弟弟一樣對待。
他們一起訓練、巡邏、殺敵,那時候異獸的活動還非常活躍。
察哈爾經歷了一次次夥伴的死亡,原本開朗的性格也在戰火中錘鍊的更加堅韌穩重。
他已經慢慢習慣了失去,為了千萬蟲族的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也做好了隨時戰死的準備。
也許是異獸被打怕了,它們逐漸龜縮起來,時不時找機會過來試探一下。
局勢沒有那麼緊張之後,軍雌們也開始利用手中的軍功和財富,來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
長期的軍旅生活讓他們的精神力已經有了失控的徵兆,他們不能再等了。
察哈爾很快發現自己的同伴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變得沉默起來,身上還能看見很多來不及癒合的傷口。
在軍雌如此逆天的癒合能力下,都能留下傷口,可見傷的有多重。
察哈爾對雄蟲的殘暴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他每次想問什麼都會換來對方無奈的笑容,「沒關係,忍忍就好了,有了蟲崽我就攢罰金離婚。」
一張張麻木的表情給察哈爾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有一天,他最好的同伴興高采烈的說:「我有蟲崽了,接下來只要攢夠罰金,我就解脫了。」
察哈爾永遠記得對方那時的眼神,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他沒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就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給了對方,希望他能早點如願。
再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好心的雌蟲告訴察哈爾,「他也是運氣不好,雄主輸了錢正不高興呢,就要求他付雙倍的罰金。」
「雄保會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費勁,直接同意了,可雙倍就是天價了。」
「他一生氣就拿陛下定下的律法說事,被雄主不小心打死了。」
對方將他的屍身交給察哈爾處理,說完後搖搖頭離開了。
察哈爾鬧了,可是沒有用,軍團管不了雄保會。
這樣的事情不算多,但是也並不少見。
軍雌本就不受雄蟲喜歡,為了嫁給雄蟲基本上都會將所有積蓄耗光。
很多軍雌都無法負擔離婚時需要交納的罰金,但他們也知道,這已經是雄保會難得的退讓了。
一次巡視的過程中,恩和看著遠處的廢棄星球自言自語。
「要是能找個沒人的星球獨自生活就好了,有肚子裡的蟲崽作伴,怎麼都會比現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