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細看了一下切口,「介意我發給同事問一下嗎?」
「可以。」
片刻之後程諾重新走了進來,他抿嘴避開了喻十安的目光。
「他的身體恢復正常後可以接回去,這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所以……是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喻十安捏緊手裡的帕子,雙眼死死盯著對方。
「長回去之後可能只是個擺設,連接處的脈絡太過複雜,沒辦法把它們一一接回去。」
程諾也很惋惜,察哈爾是個十分優秀的軍雌,這樣的打擊會直接摧毀他的一生。
雖然待遇和榮譽都不會缺,可一個失去戰力的軍雌只能選擇離開軍部。
「察哈爾當時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程諾不怎麼會安慰人,見喻十安眼眶泛紅看著對方的翅膀發呆,就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他抬頭看見是喻星樂,乾脆起身朝外面走去。
「現在怎麼樣了,不是都救回來了,安安怎麼看起來更難過了?」
見他出來,喻星樂一把將人拽到了旁邊的通道里。
「你眼睛怎麼腫了?幹什麼去了?」
程諾黑著臉把喻星樂捂著眼睛的手扒拉開,單手摁住他的腦袋湊近了仔細查看。
「哎呀,這些都不重要,你趕緊說!」
喻星樂有點心虛,拉著程諾的手腕小聲催促,還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房門。
程諾帶著喻星樂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路上將裡面的情況說了出來。
「那以後怎麼辦啊,安安是不是很難過,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救嗎?你這麼厲害也不可以嗎?」
程諾聽到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難怪眼睛這麼腫,一定是剛剛哭過了。
他總是這樣,經常為了其他人的事情傷心難過,剛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會偷偷吃醋,慢慢就習慣了。
喻星樂只是很容易共情別人的痛苦,程諾能做的就是儘量不讓他接觸這些。
「不行,翅膀的力量來源本來就沒有研究明白,裡面的結構太複雜了,最精密的儀器也做不到恢復如初。」
程諾把撒了藥劑的毛巾輕輕搭在喻星樂眼睛上。
「別動,一會兒就好了,最近去陪你弟的時候不要哭,要不然他看見了會更難過。」
「說句不好聽的,這個程度,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喻星樂點點頭,他知道的,就是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才偷偷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