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勺子沒放穩,隨著他的動作落到了地上,嘭摔成了碎片,閆與桉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本就被陳希清的事情擾得不開心,又來了個司殷:「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雄主,司殷記得的。」
「所以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司殷、司殷想向雄主求情,饒了希清。」
饒了希清,陳希清根本沒做錯事,他能饒什麼。
「雄主有氣可以罰司殷,司殷願意替希清受罰,只是,真的求雄主接回希清。」雄保會裡,真不是雌蟲可以待的。
閆與桉嘆了口氣,他早在這幾個世界,養成了個鐵石心腸的人,緩了緩,溫聲說:「你起來,都跟你說過別再跪我了。」
轉而他對光腦那邊的陳希清說:「陳希清,你好好待著吧。」說完他就準備結束通話。
陳希清絕望又急促的聲音趕在他動手前,似是知道再沒有生還可能,他說:「雄主,希清可以求您一件事嗎?」
陳希清突如其來的恭敬讓閆與桉愣了下,停下了動作:「你說。」
陳希清瓮聲瓮氣,說:「雄主,希清想求雄主將希清的屍首埋在Z365星上。」
聽陳希清那話,把後事都交代了,他咬著後槽牙:「陳希清,你是在拿死逼我嗎?」
陳希清強勢又決然地說著不強勢的話:「雄主,您知道的,希清不敢。」
他倒不知道陳希清有什麼不敢,真怕陳希清直接死在雄保會了,氣道:「陳希清,你等著我,你要是死了,別想著我給你收屍。」
迅速掛斷通話,帶著司殷二進雄保會。
陳希清聽到閆與桉最後那句話,咧起沒流血的嘴角笑了笑,把光腦給雌蟲扔了回去。
「賤雌蟲,真是一隻瘋子,敢跟雄蟲討價還價。」光腦在他手上跳了幾下,才安穩拿好。
「不然呢,安靜等死嗎?」陳希清反問,「能活著為什麼要死?你想死,還非得逼著我認命啊。」
雌蟲瞪著他。
陳希清:「看你這年紀,還沒嫁蟲吧,如果以後也進了這地方,說不定你還能用上。」
「我才不會把自己送進這個地方。」雌蟲信誓旦旦。
信誓旦旦的話他也說過,照樣進了這裡,他不信這隻小雌蟲的話。
依舊是B134室左側盡頭的門,閆與桉在懲處滿意處簽了字,門被雌蟲打開。
昏黃的光下,陳希清靠在牆角,面色蒼白,嘴角的血痕顯得格外明顯。他的白髮上也沾染了血漬,一捋一捋貼在腦袋上。碧青色的瞳孔依然神采奕奕,挺直脖頸像一隻高傲的貓咪。倔強地盯著閆與桉。
閆與桉又開始咳嗽,心一陣陣地痛,不知道罵了多少句系統。
「自己走過來。」閆與桉吩咐他。
陳希清瞧他一眼,手撐在地上趔趔趄趄站起來,而後又扶著牆,腿還在打顫。腳走一步,手往前進一掌,朝閆與桉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