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自己的衣服和嘴角,目光堅韌,仿佛不為他人意志改變:「我相信我自己感受到的您,我身上還穿著您的衣服,您昨天還給我塗藥,您先前還收好了我的勳章。」
「我......」閆與桉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如果當時是舒仁,照樣會這樣做。」
他語氣有點惱羞成怒:「你很好,你什麼都不用改!你以後是人,少把自己當蟲子!」
陳希清仰頭看著他,突然不說話了,只盯著他,他氣勢一下子弱了,咽了咽口水,轉過身,背對著陳希清。
然後,陳希清笑了,澄澈而明朗:「我記住了,我以後是人。我又和您頂嘴,又惹您生氣了。」
他卸了口氣:「我沒生氣。」他只是無能狂怒,半晌說不過陳希清,「不好意思,我沒控制好自己語氣,對不起。」
他努力吞吐幾下,重新笑笑:「把衣服還給我。」
陳希清這回乖覺得把衣服脫下來,交到他手上。
他把衣服搭到肘彎,抿抿嘴,整理了一下措辭,肅然說:「陳總,我只是一個實習生,不值得也不需要你這麼對待我。希望你之後別來找我了,我怕同事間會起風言風語。」
陳希清的面容也冷下來,看不到笑意。
他看了看,心一緊,頷首:「希望希清在這裡高揚翅膀翱翔。」不顧陳希清的表情,也不等陳希清再說話,逕自走了出去。
陳希清就坐在沙發上,眼看著閆與桉走得決絕,沒起身去攔。閆與桉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他收回視線,看著自己準備的飯菜,一個一個又收起來。
「雄主不吃,留著也沒用。」
「我就是一隻雌蟲,不是人。」他低喃。
離開的閆與桉像解決了一件大事一樣,把腦袋埋在自己的棉服里緩了緩,這下子,一切就都回歸正軌了。
他又輕鬆又心堵,像一根細針,針尖被用力戳向任何想和他有親密關係的人,司殷如是,陳希清如是。
針頭也被他用力磨進了自己的指腹,十指連心,他的心鈍疼。
他剛到大一的時候被人追過,那人和他不是同專業的,追了他半年,漸漸地,他被打動了,卸下來保護自己的殼,同意試試交往。
可是他天天難見面,除了上課,就是在外面忙,也只有晚間能見幾次。持續了半個月,那人跟他說:以後到社會了有的忙,現在還在學校,就該好好享受。
他想著既然是情侶,那便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對方自己努力的原因。
夜燈下,那人雙手搭在他肩頭,環住他脖子,問他:你覺得賺到幾十萬容易嗎?
他搖頭。
那人流淚了,你喜歡我嗎?
他猶豫了,過了會兒,說:喜歡。
那人哭喊:你不喜歡!你根本不知道喜歡是什麼!你都沒有主動牽過我的手!
第二天,那人就和自己提了結束,說他沒感覺到自己對他的喜歡,也不想和一個原生家庭糟糕的人在一起,怕自己也會變成父母其中一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