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怒於司殷的瞻前顧後,畏畏縮縮:「那不是現在該考慮的問題。司殷,如果你鐵了心想和我爭,你提著你的東西現在就走。要是我早知道你是這種想法,我剛剛絕不會帶著雄主回學校。」
「你!」司殷被氣到了,「下作手段。」
「我怎麼?既然要爭,那就各憑本事。」
司殷憤憤不平,錘了一下桌面,陳希清伶牙俐齒,總能堵得別人說不出話來。
他倆說話已經盡力壓低嗓子了,目光相接,仿佛刀兵相擊,陳希清氣勢洶洶,司殷被迫防守。
「別吵了,真煩!」床上的閆與桉忽然吼道,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氛圍,對峙形成的無形壁壘碎了一地,目光都柔和下來。
陳希清聽到聲音立刻雙膝一彎,膝蓋觸地,把頭埋得低低的,閉緊牙關,不敢再開口。
閆與桉之前對他說狠話也只是平平的語調,或者壓低著嗓子說,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閆與桉揚高聲音,吼他們。
他都已經一個月多沒聽到閆與桉生氣的聲音了,對閆與桉生氣的怕有點兒像是條件反射,下意識身體和心都顫抖。
司殷心一緊,做錯事的惶恐不安立刻從心頭漫了出來,他起身,朝床上的閆與桉望去。看到閆與桉蹙著眉頭把被子蒙到自己頭上,翻了幾次身,嘟囔,「小瑾,不哭,別怕。」
空間徹底安靜了下來,閆與桉沒再出聲,陳希清和司殷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來了指責和自責。
陳希清站起來。司殷抬手揭下來被子,露出來閆與桉的頭。
兩人心照不宣走出了宿舍,去了樓梯間。
陳希清靠在牆角,食指搭著閆與桉宿舍的鑰匙環,轉著玩。司殷捏著手指,在思考陳希清所說的話。
鑰匙環轉了幾圈,鑰匙落到陳希清手裡,陳希清手一握,說:「我從來沒想過獨占雄主,蟲族是,這裡也是。對你的突然加入,我並不反感,反而讓我重新認識了雄主。」
司殷手指停住,心裡平靜下來,彎著嘴角,回憶著到了閆與桉身邊發生的事情:「可我還是覺得雄主不可能同意,雄主根本不像是一隻雄蟲。在雄主認知里,他一直是人。不論對我,還是對誰,雄主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陳希清挑眉。
司殷沉默了兩分鐘,妥協了:「嗯。」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雄主選了你,我會果斷離開,你不用擔心。」
司殷斜靠在牆邊,看著很沒有信心。
陳希清心裡也攏起憂傷,不想和司殷因為搶一隻雄蟲漸行漸遠:「我會求雄主,你別急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