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不太懂,也沒否認,還是執著另一件事:「他不喜歡我。」
蘭楚堯長唉一聲:「男人都口是心非,他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娶你。再說了,就算他現在不喜歡你,也不代表他以後不喜歡你呀,想要一個人,得爭取。」
宋忱似懂非懂,只記得一句:「你說他以後會喜歡我?」
蘭楚堯高深莫測:「當然。」
蘭楚堯伸手往湖裡摘下一枝葉子,循循善誘:「夫妻之間,就像荷花與葉子相依相偎,是要相伴一生的。所以,你要努努力,讓他快點喜歡上你,否則就會孤苦一輩子,將來比這葉子還殘破。」
宋忱心頭一緊,忙問他:「我怎麼做才能讓他快點喜歡上我呢?」
蘭楚堯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縫,從袖口拿出個小瓷瓶:「這是金瘡藥,謝時鳶如今那官職在身,受傷是常有的事。第一步,要學會關心體貼,做個好媳婦。」
宋忱沒接,他想起新婚夜的事,心裡還是委屈巴巴:「我幫他弄傷口,他推我。」
蘭楚堯:「?」
宋忱就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了。蘭楚堯眼睛都瞪圓了,望著宋忱的眼神立馬變得不一般,好似他是什麼豺狼虎豹,會吃人。
宋忱皺起眉,蘭楚堯立刻將手搭在唇邊,咳嗽兩聲:「那是你方式不對,你按照我說的做,一定沒問題。」
好吧,宋忱將信將疑地收起小瓶子,繼續向蘭楚堯求學,蘭楚堯口若懸河,好像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不知過了多久,蘭楚堯叫了叫宋忱,他才意識到該回去了。蘭楚堯派了馬車給他和連生送行,臨走時,宋忱十分真誠地向他道謝。
蘭楚堯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幽遠,腦海里重現了那日的場景:
謝時鳶筆直地跪在祠堂,目光凝視面前的牌位,不置一辭。
「為何不說話,我謝家就是教你這麼做人的嗎!」謝母身懷六甲,推開侍女的手,站到謝時鳶面前。
謝時鳶朝她磕了個頭,這才開口:「孩兒無話可說。」
謝母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一時間難以讀懂他眼底的情緒,她泄了氣:「謝時鳶,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謝時鳶依舊不答,鳳眸黑沉沉一片,他兀自執起長鞭:「母親現在不宜動怒,今日之家法無需您動手,我自己來。」
話落,鞭子破空而出,尾端划過冷冽的弧度,重重落到謝時鳶背上,一下就把衣服裂開,露出帶血的皮肉。謝時鳶壓下喉嚨里的呻吟,臉色慘白如紙,殷紅的唇褪了色,他握緊手中長鞭,一下下往身後抽著,直到血肉模糊。
蘭楚堯眼裡閃過深思,謝時鳶,你是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