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不聽他說笑,又問,宋昌還是不肯說,宋忱盯著他來回打量,好半天鬆了口氣,宋昌活蹦亂跳,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宋忱說:「大哥受苦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我補償你。」
宋昌皺眉:「謝時鳶算什麼東西,他犯下的錯事為什麼要你來彌補,我們都是他的對頭,我怎麼能伸手問你要東西?」
宋忱不說話了。
宋昌想起什麼:「對了,你上次在賭坊不是救了個謝家人,我呸,你看你就是好心餵了狗,還被反咬一口!」
宋忱沒有附和。
宋昌提前這件事,有幾分幸災樂禍,:「不過沒關係,謝家那個人狗改不了吃屎,又在賭坊欠了債,這回真是把他賣了也不值這個價錢,豹爺已下了最後通牒,過幾天你怕是只能見到他的屍體了。」
宋忱想起他說的人是誰,愣了。
宋昌回神,發現自己多言了,驚惶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三弟,這話你聽聽就算了,千萬別記心上。」
說完,他匆匆走出去,留宋忱一人陷入沉默。
前世謝慈和其他謝家人一起被抓,不知道最後活到了什麼時候。今生謝家好好的,謝慈卻偏偏染上賭癮還不長記性,若是現在就要死了,那豈不是比前世還糟糕。
宋忱心情有些沉重,他辭別父親回到侯府,打算親自去看個究竟。
侯府里名義上的世子夫人突然找起謝府一個名不經傳的下人。
小廝來稟告,謝慈不在。
宋忱讓連末留意著,等謝慈回來,宋忱才起來往他的住處走去。
他到的時候,謝慈一身酒氣,頭髮被酒水黏在一起,一縷縷沾在臉上,醉醺醺面容通紅,癱軟著身子靠在門上,從褲兜里拿出鑰匙,幾次想對準銅鎖都失敗了。
謝慈在侯府的等級不高,本沒有資格住單間房,但他是家,父母離去後這間房就變成他的了。
門一直沒打開,謝慈急躁地踹了踹門。
宋忱奪過他手裡的鑰匙,幫他打開了。
謝慈眯著眼縫看了過來,迷糊得不行,沒有認出宋忱,但知道他幫了自己解決了事,他哼唧兩聲,打了個酒嗝往裡走:「謝了兄弟,進去坐坐?」
宋忱跟在他後邊一言不發。
謝慈頭昏得厲害,走進去也沒有招待他,四處走動翻箱倒櫃,不知在找什麼。
「哐當——」
謝慈打翻了柜子,跌坐在地上,兩條腿像簸箕一樣敞開,嘴裡嘟囔著什麼。宋忱走到他後面,聽清了他的話:「沒有了,一點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