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指尖輕動,想做什麼,被來人打斷了。
是謝慈,他不知喝了多少酒,踉蹌走來,扶著軟榻緩緩蹲在宋忱腳下,從背後掏出不知從那裡摘的野花,放在軟榻上。
宋忱不明所以:「今夜沒叫你,有什麼事嗎?」
謝慈頭垂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顫抖著手,沿軟榻往上摸,碰到宋忱的膝蓋,借酒意壯膽:「求郎君憐愛。」
宋忱覺得他的舉動十分怪異,不適往後一挪:「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謝慈閉口,手又探了過去。
宋忱被碰到小腿,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白著臉怒聲道:「你做什麼?」
謝慈以為他故作矜持,心裡鄙夷,面上卻扭捏一笑,配上他的長相,顯得不倫不類:「世子長不見身影,郎君……大好年華,怎麼能為一人辜負,奴才傾慕您已久,不若讓我……侍奉您左右。」
宋忱聽明白他出格的要求,站在原地好半天沒說出話。
謝慈歪斜著站起來,想抓他的褲腳。
宋忱像避洪水猛獸一樣避開他:「你如果是為錢的話,沒必要那麼做。」
謝慈不知道是真會錯了他的意思,還是將錯就錯,故意裝傻,咧嘴一笑威脅宋忱:「世子還不知道……呃,您跟我的交易吧,如果世子知道會怎麼樣?」
宋忱心裡咯噔一聲,謝慈這樣的人果然不可信,升米恩斗米仇,他救的蛇張開血盆大口來咬他了。
不過宋忱沒有他想的那麼傻,他抿著嘴唇:「謝時鳶要是知道,你更活不了。」
謝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臉頰不規律抽搐,望向他的眼睛悄悄爬上血絲。
兩人無聲僵持。
片刻後,謝慈先退一步,他抬起略帶繭子的手,按著頭呻吟:「奴才……今兒個喝多了,不長眼打擾了……郎君,望郎君不要見怪。」
謝慈多此一舉,做這樣出格的事情,宋忱現在是真有有想放棄他的打算了,但是他不敢當著謝慈的面表露,只能先穩住他。
宋忱聲線緊繃著:「你今晚做的事我不會計較,但以後絕不能再提,你先回去吧。」
謝慈爬起來,默不作聲走到門口,猛然轉頭,一通胡言亂語:「你,世子,子車姑娘,才是……呃,夫妻。」
說完就走了,宋忱雲裡霧裡,謝慈應該是在發酒瘋吧,他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第 27 章
後半夜的時候,宋忱一直睡不著,在想謝慈最後說的那幾句話。耍酒瘋也不應該憑空編造一個人,子車姑娘是誰,為什麼他從來沒聽過。
還有,什麼叫才是夫妻,誰和誰是夫妻,謝慈為什麼要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