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錯覺吧。
宋忱遲疑著往前。
*
謝盈新生病,宋忱幾天都在照顧他,沒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蘭楚堯和二哥那邊怎麼樣。
聽連末說二哥好像與蘭楚堯見過幾面。
宋忱抱著謝盈新,發起呆,雲醫師的醫術還是值得信賴的,這小傢伙今天就好得差不多,那肉乎乎的臉蛋白裡透紅,水靈的大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哎,生病的的事不愁,就該愁別的了,宋忱苦惱地盯著謝盈新,輕聲問:「你哥哥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將期望寄托在這個未足月的孩子身上,好像真的要等著謝盈新說出個什麼。
謝盈新自然不會回答他,他皺巴著眉頭,眼睛一閉一閉的,慢慢睡了過去。
奶娘回來了,宋忱嘆了口氣,把盈新交給她。
關上門,宋忱縮了縮脖子。
夜色深沉,連末剛從聽雪拿了披風回來,他給宋忱穿上,手裡還提著燈籠,在地上拖出道長長的影子:「公子,今夜天涼,我方才叫人煮了薑湯,你等會兒回去喝。」
謝盈新住的地方離聽雪閣有段距離,宋忱為了照顧他,每天早出晚歸,連末嘴上不說,心裡介意得要死,畢竟他從來沒把謝家人當做自己人,看不得自家公子為他們勞心費神。
要不是謝盈新是個奶娃娃,連末才不會讓宋忱過來。
宋忱嗯了一聲,他突然問:「你出來的時候,謝時鳶回去了嗎?」
連末毫不顧忌地翻了個白眼:「沒,派人來說是要在誦雨軒處理事物,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罷又皺眉看向他,「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宋忱眨巴了兩下眼睛,確認道:「在誦雨軒嗎,那我去找他。」
「哈?」連末瞪圓了眼睛。
宋忱沒跟他解釋,腳步一轉:「不用陪我了,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和謝時鳶一起回去!」
說罷就只留給連末一個背影,連末又是跺腳又是拍腦門,氣呼呼的,只覺得姓謝的是哪裡跑出來的精怪,使了什麼妖術把宋忱迷得五迷三道!
隨便他怎麼想,宋忱還是到了誦雨軒,院裡的燈果然亮著,謝時鳶當真在這裡。
宋忱往裡靠近。
誦雨軒外人不能擅入,謝時鳶身邊沒有留貼身侍從,而且他搬去聽雪閣後,這裡的人都隨他過去了,所以謝時鳶突然來誦雨軒,這邊沒有人留守。
月光灑在台階上,窗子從裡面透出暖光,宋忱站在裡屋前,有些遲疑。
謝時鳶曾給他下過禁令呢。
可是……
宋忱轉念一想,他們現在都住在一起,睡一張床了,禁令應該不算數了吧。
嗯,是這樣,他拾階而上,剛要推門,一陣風就把門吹開了。
想了想,宋忱直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