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楚堯平日裡沒那麼多話,這回估計是察覺他心神不寧,試圖讓他心情好一點呢,宋忱嘴角提起個淺淺的弧度,乖乖隨他往縱深處走去。
到房間後,蘭楚堯叮囑了他幾句,確保他能照顧好自己就離開了。
熄了燈,不知是不是認床,宋忱一直半夢半醒,沉寂的暗夜在夢裡的紛亂中一點一點消逝。
……
天空泛起青白,宋忱皺著眉頭從睡夢中醒來,第一時間就下床,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昨晚意識恍惚看不太清,早上倒是把外面的景象一覽無遺,這地方果然同蘭楚堯說的那樣好,可謂瓊樓玉宇,但宋忱只打量了幾眼,就奔去蘭楚堯的那邊了。
出人意料,蘭楚堯不在。
宋忱正愣神,從外面走過來個人,遞給他一封信,解釋道:「我家主子今日有事出去了,不過您要查的東西都查好了,主子讓我把東西給您,都寫在裡面。」
宋忱接過信,朝空蕩蕩的屋子看了幾眼,回:「我知道了,勞煩你了。」
那人搖搖頭,待著不動,像是還有什麼事要做。宋忱沒有管,他快速拆開信,仔仔細細看起來。
蘭楚堯的人辦事不僅效率高,而且很周到,信上的字符將那天發生過的事情盡數展現在他眼前。
事關的另外一個主人公也找到了——當日進宮的不止謝時鳶,還有錢宵。
信上解釋了錢宵與謝時鳶的瓜葛,宋忱一絲不落縷清楚了,越看臉色越不好看,心裡升起濤濤怒火。
宋忱垂下的手指慢慢捏起來,把信握成了一團,難得將氣憤溢於言表。
原來謝時鳶早就和太后翻臉了,他自從父親被放出來後就不願在太后面前偽裝。他對太后的幾道命令置之不理,太后不知原委,只以為他動了二心,還想回心轉意。
錢宵那日進宮是去找的太后,謝時鳶去接盈新,卻碰上了這兩人。兩個人在太后眼皮子底下針鋒相對,太后藉機試探謝時鳶,假意威脅他交出中尉的位置,實則是逼迫謝時鳶繼續為她效忠。
謝時鳶嗤之以鼻。
大抵是他的態度過于堅決,太后也怒了,幾次敲打不成,她自覺無法掌控住謝時鳶,便動了剷除他的心思。
太后行事向來陰狠,但謝時鳶不好對付,她略加思索後沒有直接動手,笑眯眯地說什麼自己看著盈新心生歡喜,想要留他在宮裡陪伴幾日。
宋忱就算再傻,也能看出太后安的什麼歹毒的心思:盈新出生不過百日,太后竟然就想拿他下手。連他都能看出來,更別說是謝時鳶,他當時臉色冷得要把人凍死。
謝時鳶自然不可能同意。
可太后只是笑了笑,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下了鳳諭。謝時鳶還沒接到盈新,就被太后的人捷足先登,派去把盈新抱了過來。
謝時鳶當下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