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又問:「謝時鳶究竟怎麼得罪太后了,她連你也不顧?」
第 46 章
宋忱手指一緊,不知該從何說起,良久才斟酌字句道:「謝時鳶與表姑母的關係有些複雜,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這次和錢家表哥也有關係,表姑母想讓他取代謝時鳶的職位。」
宋萱聽他說出的這一番話,難免錯愕——宋忱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哪裡會接觸到這些。
然而眼下也不是深究的時候,宋萱思量起來。他哪怕對朝廷的事情一知半解,卻也知道太后與錢家的關係,經宋忱這一說,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
太后與宋忱總歸隔著幾層血緣關係,她就算再寵愛他,也比不上自己的親侄子,倘若是這樣,那太后出手倒情有可原。
宋萱沉吟不語。
宋忱眉心蹙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若是如你所說,謝時鳶確實無辜。」宋萱道。
宋忱也是這樣想的,他眼帘纖顫得像空中破碎的羽毛。其實方才他隱去了謝時鳶做的事情,二哥現在對謝時鳶的態度有些鬆動,要不要藉此機會替謝時鳶說說好話?
宋萱接著道:「太后不是仁慈之輩,她未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謝時鳶有苦頭吃了。」
宋忱張了張口,想說什麼。
宋萱輕輕抬手制止了他,話頭一轉:「不過他作為鎮北候的嫡長子,我想他不會差到哪裡去吧,這回太后出其不意才傷了他,下次怎麼樣可不好說。若謝時鳶有能耐與太后一較高下,那我倒要對他另眼相看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謝時鳶鬥不過太后,倒成了他的不是。宋忱聽得一愣一愣的,想說的話也被堵在喉嚨中,發不出聲。他皺眉細想:剛才還說著謝時鳶的委屈,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宋萱嘴角處勾起個淡淡的弧度,他並非不承認謝時鳶的遭遇,也不是想替太后狡辯。相反,他正因為謝時鳶對上了太后,才突然對他正眼相向,有意考驗他一下罷了。
畢竟謝時鳶當初強娶宋忱的時候,連整個宋家都不顧,如今只是一個太后,應該也不足為懼吧。
宋萱掩唇輕咳了一聲:「好了,此事暫且不提,你得先把自己照顧好再說,你什麼時候回,這茶我叫人打包讓你帶回去。」
宋忱見他下逐客令,心知今日沒有機會再說合作的事情,只得咬著手指頭閉上嘴巴,另作打算。
……
宋忱在短短兩天內,找了宋萱不知多少次,可宋萱每回都剛剛好卡在他要說話的前頭。不過宋忱屢次失敗,卻也沒有灰心,這不,今日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