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鳶做到這裡,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目不轉睛盯著他,像看得見似的,眉目暗沉,不知在想什麼。
宋忱冷靜下來,一隻手試探性地扶住謝時鳶的肩頭。
謝時鳶眼睫顫了顫。
「怎麼了?」宋忱問。
可惜,醉成這樣,謝時鳶根本回答不了,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兩人就以這個怪異的姿勢僵持著,宋忱見他好不容易安分了,就側身去撿被拋棄在地上的綢帶。
謝時鳶壓在他身上,宋忱探出去的幅度不是很大,指尖差一點夠到,他使著力,感覺腰要扯斷了。
他嘶了一聲,謝時鳶竟然送開了些,宋忱趁機把綢帶拉到了手上。
謝時鳶用黑沉忱的目光盯著他。
宋忱把綢帶遞到他面前,說:「謝時鳶,先戴上好不好?」
以為不會有答覆,謝時鳶卻意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道:「不戴,能看得見……一點。」
宋忱這下是真錯愕住了,難掩喜色:「你看得見了?」
謝時鳶卻皺起眉,不肯再說。
宋忱像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一樣,也不管現在兩人是什麼個情況,一直追問:「什麼時候能看見的,看見多少了呀?腦袋還疼嗎?」
「你鬆開我吧,我讓觀雪哥來看。」說著,宋忱去掰謝時鳶的手指。
像碰到哪個敏感詞,謝時鳶收緊手,嘴唇輕抿:「別叫他。」
宋忱不解:「什麼?」
謝時鳶凝著眉:「別叫他——」觀雪哥……
「扣扣。」有人敲響房門,兩人齊齊朝門口看去,這句話斷在謝時鳶喉嚨里,銷聲匿跡。
宋忱別著頭,大聲喊:「進來!」趕緊來個人幫幫他,醉酒的謝時鳶一點理也不講!
門打開,謝時鳶身邊一個臉熟的小廝帶兩個蒙著臉的黑衣人進來了,他們很嚴肅的樣子,看見眼下的畫面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恭敬地對宋忱拱手:「屬下們一時失責,郎君見怪,我們這就帶世子回去。」
宋忱眨了眨眼:「你們先把他扶起來吧。」
謝時鳶面無表情看著幾人。
黑衣人對望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幾步上前,沒有廢話,毫不猶豫地一掌砍向了謝時鳶脖頸。
謝時鳶似乎還想反抗,可一個醉鬼哪裡是武功高強的暗衛的對手,頃刻就暈了過去,黑衣人合力把他從宋忱身上拉起來。
那名小廝趕緊去扶宋忱,宋忱恢復自由,長舒了口氣,他看著謝時鳶不省人事,擔心問:「他沒事吧。」
黑衣人聲線冷然:「郎君放心,屬下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