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拉著荷包左翻右看,他說的荷包是那天子車姐姐帶回來的那個,和二哥現在腰上系的這個如出一轍,大概也是見君子的貨,辨識度很高。
難怪當時看著眼熟,原來他在宋萱身上見到過,這荷包是二哥的,宋忱恍然道:「原來子車姐姐說的書生就是你啊。」
宋萱:「!?」
宋忱沒滿著,他把那天子車柔和他說的話全盤托出,宋萱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又轉過頭和他解釋起前因後果。
原來那天宋萱上街的時候,運氣不好遇到兩個小賊,把他揣著的錦袋摸走了,那小賊腳底像抹了油,溜得飛快。
若是裡面只有三兩個小錢,追不上宋萱也就不計較了,可偏偏裡面是他的印信,丟了要出事的,他只得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
宋萱外表就是個文弱的書生,跑兩步就要喘不動氣的那種,但其實他追了很久,實在是追不動了,才杵著腿休息了會兒。
正此時,一位帶著帷幔的青衣姑娘從天而降,她提著宋萱的錦袋,遞到他面前:「喏,給你追回來了,下次要小心。」
宋萱呆愣愣地接過袋子,一眨不眨盯著這姑娘,但隔著帷幔,只能看出一個淡淡的輪廓。
姑娘把東西送到了就要離開,宋萱卻跟了上去,說是想請她吃飯,感謝她幫忙,只是說話的時候,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靦腆,又莽又一直不停地說。
姑娘走了一節路,只是覺得好笑,沒有搭理他。
實在被吵著了,她才停下腳步,轉向宋萱,玩笑道:「怎麼,賴著我,我不去你就不走了?」
宋萱不是這個意思,但那天他就莫名其妙變得不會說話了,他臉憋紅了,也只說出一句:「姑娘誤會了。」
姑娘失笑,輕輕抱起手臂,呈一個不讓人拒絕姿態:「吃飯就不必了,你別在我耳邊吵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宋萱這才發覺自己的無理,他拍了拍腦門,退後跟姑娘賠禮道歉,打算走時,又回頭看了幾眼,姑娘只是朝他揚起下巴,他便依依不捨離開了。
宋萱回去的時候其實發現自己荷包丟了,他只當是追小賊的時候落在哪裡了,也沒去管。
不曾想荷包是落在了子車柔那裡。
是的,經過這麼一核對,宋萱幾乎已經完全確認子車柔就是那天幫他的姑娘了。
他恍恍惚惚露出抹笑容,輕聲道:「原來真的是她……」
剛說完這句,宋忱突然驚疑道:「二哥,子車姐姐好像要走了。」
宋萱抬頭一看,子車柔正起身欲離席,他急了,唰得站起來,腳都邁了一步,又顧慮什麼,躊躇不前。
猶豫的這一會兒,子車柔已經看不見身影了,宋萱有些悵然。
宋忱想了想,鼓勵道:「子車姐姐方才說想出去散步,你想找她說話,可以現在去哦。」
宋萱咽了咽口水,當真聽他的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