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來幹什麼?
宋忱把二哥的事情拋到一邊,疑惑不已,隨小廝出去。
宋萱見出了事,自然也跟著。
兩人到前院時,才發現小廝說得一點也不誇張。來人帶了至少二十個護衛,分作兩道為他開路。中間則有七八個人抬著張軟榻,蓮夫人坐在其中,以紗簾遮面,未示人真面目。
宋府的下人好奇打量,紛紛猜測蓮夫人什麼來頭。
連末聽了消息趕來,他瞪著那張軟榻,沒忍住破口大罵:「賤人,你還敢回府!在上面裝什麼腔,你有種下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雖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大夥也沒想到有這麼大的火藥味,一下都聽懵了。宋萱沒見過他這副架勢,一聽也知道他與對方認識,皺著眉頭問:「這人到底是誰?」
連末重重哼了一聲,雙目火光四射:「就是連生,他爬了謝世子的床,變成蓮夫人了!」
眾人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精彩。
被拆穿之後,連生也不再避諱,叫僕從放下軟榻,掀起帘子,款步走了出來。他整個人改頭換面,一身珠寶綾羅,手指彎著,做出些矯揉的動作,橫眼斜睨眾人:「沒錯,是本夫人。」
僕從們你看我我看你,竊竊私語。
宋萱明白過來,怒道:「他謝時鳶就是這樣欺辱你的?!」
宋忱怕他衝動,忙把他拉回來,對著連生冷靜道:「你今日來,是想做什麼?」
連生來者不善,但宋忱不覺得僅憑他自己,就有這個膽量來宋府鬧,他突然被放了出來,定是謝時鳶授意。
果然,連生漫不經心朝周圍掃了一眼,絲毫不在乎他們鄙夷的神色,扶著自己精緻無暇的鬢髮,笑著道:「三公子,看在我服侍你十幾年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你鬧。實話跟你說吧,世子要抬我做貴妾,特意讓我回來拿自己的奴契,你就趕緊拿出來,成了世子的的美願吧。」
貴妾?宋萱眼神變了。
謝時鳶與宋忱不過剛和離,他就要抬連生為貴妾,今日連生上門,原來是來羞辱他們的!
連末聽罷,哪裡受得這等委屈,吼道:「狗屁的貴妾,你別做夢了!」
連生在宋府,就屬和他最不待見,聽不得連末半點嘲諷,臉色漸變:「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本夫人說話?」
「你!」連末氣極,說不出話來。
眼見他越來越過分,宋萱豈能讓他這麼作威作福,他上前兩步,壓著情緒冷聲道:「按照大雍律法,新婦從本家帶過去的人,即便是陪嫁也歸屬本家。如今三弟與世子和離,沒讓你跟著回來已算格外開恩,他謝時鳶有什麼資格來討要奴契。」
連生臉色不好看了,他說不過宋萱,只好拿出撒起潑來:「本夫人不知道什麼律令,我只知道自己奉命來拿東西。世子說了,只要我能拿到,做什麼都可以!反正有世子做主,這契約你們不給也得給,不然就別怪本夫人不客氣!」
宋萱半點不怵,他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怎麼,他謝時鳶能把宋府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