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搗鼓藥的任邈附和:「宵鼠之輩,上不來台面!」
知道問題出在北疆,並不是薛霽卿要做什麼後,宋忱對謝時鳶的安危稍微就放下心:「已經如了他們的意,現在謝時鳶被關著,邊疆怎麼辦?」
幾人一思量,樓觀雪給了個靠譜的回答:「當年追隨老侯爺的將士們還都在邊疆,寒沙鐵騎也不是缺了主將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別小看他們。」
宋忱想了想:「你說的對。」
如他們所說,邊關確實沒有變混亂。
但韃族統領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要打最後一場戰一樣,帶著將士不要命往前沖,北疆很快戰事吃緊。
來不及從京城傳達指令,軍營都是林衡和幾位元老把控著,謝時鳶藏在幕後,始終沒有露臉。
即便沒有主帥帶領,他們依然在幾次戰事中把韃族打得落花流水。直到最後一次戰爭,對方幾乎召集了所有兵力對準北疆。
韃族目前的首領並不是個窮兵黷武的,他們這樣不顧一切,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決絕,讓謝時鳶覺得不對勁。
就好像確定自己最後會贏一樣,太不對勁了。
謝時鳶料定背後有更大的陰謀,這一次,他掛帥上陣了。
謝家軍看見他的時候,紛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遠不如對面敵軍的驚訝多。將士為謝時鳶讓出條道來,他高坐於馬頭,面不改色駛到最前方,看見他,韃族統帥的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你不是回京城了嗎?」統帥提劍對著他,謝時鳶隔著老遠,聽見他又驚又怒的聲音。
謝時鳶輕輕偏頭,漫不經心一笑,輕蔑又張狂:「誰告訴你我回去了?」
也不知道統帥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著,竟然站在大雍的角度,拿薛霽卿來壓謝時鳶:「陛下明明下令讓你回去和親,你私自留在軍營,分明是欺君之罪!」
謝時鳶只挑了下眉。
說的沒錯,薛霽卿確實下旨了,但他並沒有指名道姓不是嗎?
聖旨上只寫了主帥二字,謝時鳶看完的那一刻,難得和薛霽卿有了靈犀。
為了蠱惑韃族,明面上和親的是他,實際他把主帥給了別人,讓那人頂著個虛名回京城。值得一提的是,這人還是薛霽卿安插在軍營里的。
想到這兒,謝時鳶垂了垂眼。薛霽卿抓著他的死穴,逼他選擇。換主帥一事若他日後不承認,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承認,那薛霽卿便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兵權更迭。
哪怕他當時真的回去了,薛霽卿也能在京城控制他,算無遺策。
謝時鳶邊關辛苦三年多,敵軍一個沒少打,但兵權只從手裡過了一下,被利用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