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初見。
與宋忱訂完婚,子車柔就住在了宋府。宋萱和宋忱親近,他經常去找宋忱,如此一來,他和子車柔見面的次數多了很多。
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的事情,非要一次次去找宋忱,但人就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喜歡的事物吸引,做一些和平常不一樣的舉動。
只可惜有些東西尚未明了,就已經宣布無疾而終。
子車柔和宋忱完婚完得很倉促,那晚大堂鼓瑟吹笙,高朋滿座。宋萱在角落裡穿過人群去看子車柔火紅的嫁衣,怔怔得像丟了魂,有人給他敬酒搭話他也悄然不知。
直到新人被送入洞房,他才倉惶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喝下幾壺酒,宋萱只當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以為時間長就好了。
但他沒料到會變本加厲,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是生來固執,宋萱走火入魔整整三年。喜歡弟妹這種有違人倫的荒唐事,宋萱說不出口,況且宋忱和子車柔感情還很好,期間他們甚至有一個孩子。
孩子叫宋盈,喜歡笑,看起來比同齡人要更大一些,宋萱沒見過小孩子長什麼樣,也會經常抱他。有時候覺得宋盈和他父母長得不像,宋萱也會搖頭否認自己不切實際的妄想。
經年累月被折磨著,宋萱既痛苦又深陷其中,他幾乎打算自暴自棄了。
直到蘭楚堯的出現。
那天宋萱處理完商行的事宜,在路上看見嬤嬤獨自領著宋盈。宋盈說有個叔叔把子車柔叫走,在巷子裡。
三年裡,他還沒發現子車柔有什麼熟識的異性好友,宋萱覺得不對勁,怕她出事,慌忙趕了過去。
剛走到轉角,差一點點出去時,宋萱聽到蘭楚堯聲嘶力竭的質問:「你究竟有沒有人性啊!他們害死謝家滿門,你卻嫁他為妻,想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替仇人延續血脈?」
宋萱呆愣。
「我的事就不勞蘭公子費心了。」對面響起子車柔的聲音,她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回答,可這也告訴宋萱,蘭楚堯真的是在對她說話。
蘭楚堯憤怒不已,他顫抖著扣住子車柔的肩:「我不信,我不信你作為謝家最後的後人不想報仇,他們死的有多慘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在等,嫁人生孩子只是復仇的一步對吧,我說過我會幫你,你不來找我,我知道,只是時機還沒到罷了。」
宋萱臉色煞白,子車柔竟然是謝家的後人嗎……聽他的意思,他見子車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蘭公子,你想太多了,我有我的生活,我不會打破平靜,為了已經死去的人涉險。」
如果是平常人聽到子車柔的話,可能以為她真的順從了,但宋萱了解她,她不是這樣的脾性,這與她平時完全不同。至於蘭楚堯,他從頭到尾就不願意相信,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得出一個同樣的結論——子車柔只是在偽裝。
蘭楚堯死死盯著她:「你會回來找我。」
「隨你怎麼想吧。」
腳步聲響起,子車柔出來了,宋萱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