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是問席景的。
趙倩之在旁邊安靜吃飯,時不時看對面的兒子一眼,有些許的擔心。
席闊遠是個保守的商人。
這也是為什麼席家在紡織行業可以站穩腳,卻一直沒有嶄露頭角的原因。
家業交到席景手裡,是想讓席景好好把家業做好,而不是讓他忘了本分。
席景從容淡定的回道:「我想隨著時代的發展,做些可以一本萬利的投資。」
興許是知道席景這次投資的挺成功的。席闊遠沒有在追著這個點,道:「最近下面的工廠怎麼樣?來年有什麼規劃,說來聽聽。」
席景頓了下。
一五一十的匯報了下工廠的營收狀況,以及來年對下面工廠會做哪些變動。
席闊遠偶爾會插幾句,席景都很遊刃有餘的應答。
餐桌上的氣氛跟答辯會似得,令人緊張,壓力感十足。
趙倩之有點不滿,但是也不敢說話,端著個碗,悶聲吃著。
溫念沒什麼食慾,便低著頭專注的哄著席一澄,偶爾餵他點吃的東西。
席一澄嘴裡嚼著小包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大蝦,見溫念遲遲不給他夾蝦吃,他伸手指著,回頭對溫念道:「蝦蝦,吃。」
大蝦在席闊遠面前,溫念上輩子就怵這個公公,這輩子重生回來,她稍微有了點底氣,但還沒有膽量從席闊遠面前搶食物,並且也不禮貌。
於是低頭小聲對席一澄道:「乖,等一會兒媽媽給你剝蝦吃,我們先吃別的。」
不想吃別的,就想吃蝦蝦。
吃不到想吃的食物,席一澄小嘴一癟,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溫念不輕不重的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聽話。」
席一澄抓住溫念的手,身子往後仰,蹬著小腿開始撒嬌,期間不知道哪一腳踢到了桌子,嘭的悶響,桌面晃悠了下。
溫念連忙捂住席一澄的腿,抬起頭,正好對上席闊遠的目光,帶著審判和不悅,像看螻蟻一樣。
記得非常清楚,她跟席景結婚那天,席闊遠和她說了一句話就走了,都沒有喝她敬的茶。
當時他說——「你和我兒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嫁進來,遲早有天也會離開。」
後來她才知道。
席景快要回國的時候,席闊遠就已經給席景物色好了兒媳婦。
對方還是席闊遠摯友的女兒,書香世家,當時女方在外地,沒來得及安排見面,本來那邊父母想著是不著急,但是沒料到,會被她『趁虛而入』。
席景當年為了娶她,還被席父罵了一頓家法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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