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溫念和王喜兒兩個人,氣氛安靜,流動著一絲尷尬。
溫念把水果放到矮柜上,環顧了下四周,將牆角的椅子搬到床邊,坐下。
「聽你哥說,你一直很想見我?」
她的聲音像是初夏的晚風,帶著暖意。
「嗯……」王喜兒小心翼翼的吸了吸鼻子,手指卷著被子,說:「溫姐姐,謝謝你願意幫我哥,我一直都很想當面和你說感謝。」
要不是溫念願意幫她哥出錢弄魚塘,她哥指定還在四處求人,溫姐姐是她家的貴人。
「你哥哥的魚塘很有發展前景,就算我不投資,未來也會有人爭先恐後要投資。」溫念頓了頓,道:「我可以也叫你喜兒?」
「可以,當然可以。」
「呵呵呵,喜兒,我給你帶了個特別的禮物,你要不要看看?」溫念摸了摸膝蓋上用黑色塑膠袋套著的東西,笑的神秘。
王喜兒的情緒一直被溫念帶著走,此刻已經忘記了傷心,注意力都在那個黑色塑膠袋下面。
她好奇的點了點頭。
溫念低頭拆開塑膠袋,從裡面端出一盆花,遞了過去。
王喜兒怔了下,伸出雙手捧住。
藍白色的陶瓷花盆,比手掌大一圈,裡面的土壤濕潤,上面有好多冒出頭的嫩芽。
王喜兒很喜歡,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問道:「溫姐姐,這是什麼花啊?」
「雛菊。」
「嗯……有什麼寓意嗎?」
「怕你在病房裡無聊,給你打發時間的。它的花語寓意也很好,代表著幸福,和平,希望。」
王喜兒看著溫念,一滴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滾落下來,打濕了手心中生機盎然的嫩芽。
她紅著鼻頭,翕動了下唇,話沒說出來,卻好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開關,淚珠往下越滾越多。
急忙合上嘴,才沒有哭出聲。
小姑娘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是惹人憐,溫念站起身,張開手,把人輕輕摟在懷中,聲音低柔:「不幸已經過去了,你要相信你哥哥,相信醫學,好好配合醫生治療。」
「……你是你哥哥唯一的親人了。」
最後一句話,猝不及防的戳在了王喜兒的心坎,她撐不住的放聲哭出來:「嗚……嗚嗚嗚嗚……」用力的全身都在顫動。
溫念撫著她消瘦的脊背,無聲的安慰。
王喜兒抽吸了幾口氣,沙啞的道:「溫姐姐,我餓了……你幫我把飯遞給我吧。」她得活下去,需要活下去。
飯菜都涼了,溫念端著去外面熱了下,回來遞給王喜兒,沒有在旁邊看著她,而是給她留下了私人安靜的空間。
走廊裡面找遍了,溫念也沒有看到王柱之,只好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