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闆笑:「我好好想想……《霧裡看花》吧?」
溫念點頭,看了旁邊吃瓜子的鄒鈺一眼。
鄒鈺秒會意的去點歌,給倆人遞麥克風。
包間裡氣氛不吵不鬧,不烏煙瘴氣,一派和諧,情調剛剛好。
為了看屏幕方便,溫念主動過去和江老闆坐在了一起。
當歌曲的前奏響起,江老闆做了個手勢,讓溫念起頭。
「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這變化莫測的世界。」
她的聲音輕柔,如涓涓流水,即便第一句音調不准,依舊動聽。
江老闆側目看著溫念,女人面上不帶怯,卻雙頰通紅。
江老闆一下子想起了她初入這社會打拼的時候自己,那時候她跟此刻的溫念很像。
在比自己地位高的老總面前,維持著冷靜,其實內心早已經翻江倒海,緊張的不行。
江老闆笑了笑,主動的握住了溫念的手,開口接下一句:「濤走雲飛,花開花謝。你能把握,這搖曳多姿的季節。」
倆人對視一眼,合唱:「煩惱最是無情夜,笑語歡顏難道說那就是親熱……」
從沒有一刻。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她的心從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般如滾燙熔漿,血液都在沸騰。
她是真的,獨立了。
真的不需要,去依附其他人了。
彩色的燈光搖曳中,鄒鈺看著溫念眉梢帶笑的模樣,兩眼不由發直。
他以前接觸的女老闆,要麼喜歡吹噓,要麼油腔滑調。
一直以為生意場上的人,大多都是那般。
可溫念眸子裡的光,是他從未見過的純粹。
這種眼神,不是只有未經世事的女孩兒才有的嗎?
「鄒鈺。」
「啊……」鄒鈺快速的眨了眨盯得溫念發乾的眼睛。
「我去下衛生間,你過來陪江老闆唱一會兒。」
「哦,好。」
鄒鈺起身,同時溫念也站起身子往外走,倆人擦肩,鄒鈺聞到了溫念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特別好聞。
他回頭看了眼,目光從溫念修長的脖頸,慢慢往下移,到腰部時喉結上下動了動,紅著耳根,忙把頭扭了過去。
跟人出去吃飯玩樂,中途上廁所離開,主要分兩種情況——要麼上完就走逃單。
要麼上完結帳。
溫念自然屬於第二種。
不過結帳之前,她還點了兩個果盤,一些酒水零食。
要是席景能在此目睹溫念這些舉動,定會大跌眼鏡。
曾經被他圈養的金絲雀,其實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
一直玩到凌晨,大家才散。
溫念目送著江老闆跟著員工坐車離開,她也拉開了車門喊路邊扶著大樹幹嘔的鄒鈺上車。
她就抿了幾口,算算還是三個半小時前抿的。
這些量尚造成不了酒駕。
鄒玉是真的很機靈,唱歌時候江老闆在興頭上一直灌她酒,都被他擋下替她喝了。
少年醉的不輕,不像是席景似得喝完酒臉和脖子紅的明顯,鄒鈺只是眼睛一圈發紅,其他地方都是本皮膚色,沒什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