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對於安凡的懇求,溫念想的也不過是他是真的心裡覺得想要力所能及回報她,此刻,溫念不禁往多了想幾分。
她無奈的笑了笑:「不耽誤學習的話,你想來隨時過來。」
安凡露出個滿足的笑,自然的發出邀約:「溫老闆,等席哥什麼時候出差回來,我請你們吃飯吧?我之前上學每學期都得獎學金,每次上交給養母,事後養父都會偷偷給我往回塞兩百,多來,也攢了個自己的小金庫,你們不用擔心吃窮我的。」
這是在套她話?溫念立刻在心裡拉起了警報,旋即將計就計的嘆了口氣了,捧著茶杯,強顏歡笑的道:「等到時候再說吧。」
安凡不解的歪了下腦袋:「嗯?」
溫念欲言又止的抿了口茶,保持著沉默。
安凡見狀,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的問:「怎麼了嗎?」
「……」溫念抬起頭,盯著安凡幾秒,鬆口道:「他在度假村的施工現場受了傷,得在海城住上一段時間的院。原本想在那邊陪他幾天,奈何家這邊的公司的生意不能沒人管,我倆公司離得近,方便幫他照看。」
安凡呆了呆,皺眉擔憂道:「傷的很嚴重嗎?」
溫念又喝了口茶水,轉移了話題:「吃飯不著急,等你考上了好大學再請我們。嗯……我今晚客人還好,店裡人手夠用了,你今天別等到那麼晚回去了,我送你一段路吧?」
「沒關係,我家和溫老闆也不順路,不用管我。那個……席總好人有好報,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溫念似笑非笑:「借你吉言。」
溫念走後,安凡還坐在休息區沒有動位置,半張臉隱沒在綠植後面,眸底的光晦明晦暗,良久,他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唇角抿出一個淺笑。
在病床上半死不死是最好的,他要讓席景親眼看著,他的公司破滅而無能為力,一如當初他看著自己家道中落,父母受不了打擊雙雙跳樓!
接下來,再給經年公司放一把大火。
他就報了上輩子被席景弄的他家破人亡的仇,同時這輩子也可以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去紀家認親了。
……
九月一。
開學日。
席一澄起了個大早,自己穿的衣服,自己洗的漱,溫念要幫忙都被他拒絕了。
餐廳里,溫念油條都吃了一根,席一澄還在臥室里捯飭自己沒出來。
她動了下手腕,看了看時間,扭頭,朝著裡屋喊:「澄澄!好了沒?我們吃完飯,還要去趟明湖街取田然阿姨做的龍鬚酥,你再磨蹭,就來不及了哦!」
「……」
「澄澄——」
「……」
「席一澄,你聽沒聽到媽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