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鄧偉大跨著步子進來,說:「也行。」
深夜,孤男寡女,即便是『親戚』關係,也不適合獨處一室。
溫念伸手把門大敞開,夜風颼颼灌進來,有些冷,她披了件外套坐在茶桌上,給鄧偉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女人指節白細,指甲紅潤圓淨,看著像是平日裡精心保養過的一般。
鄧偉側身坐著,瞧著二郎腿,手肘抵在桌面呷了口茶,閒聊的道:「我聽說你是開火鍋店的,生意怎麼樣啊,賺錢嗎?」
他完全是長輩問話的口吻。
溫念微笑著道:「碰到節假日生意會好些,當月收入自然更高。」
鄧偉沒上過什麼學,大老粗一個,入贅了趙家,方才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然之前,他一直都是住著那種二十幾個人擠在一間房子裡的臭烘烘的出租屋裡。
如今生活變好了,也僅僅是物質上的,他並沒有借著這個好的平台提升自己,而是貪戀和享受。
彎彎繞繞的話他聽不明白,皺了皺眉,更加直白的問道:「你一年能收入多少,有十萬嗎?」
跟這種人,你老老實實回答他問題,他就得繼續刨根問底,恨不得刨出個古墓來。
溫念不答反問,笑盈盈的說:「小姨夫你在阿景的工廠工作,還適應嗎?」
鄧偉嘖了聲。
他再沒有文化,也能聽懂溫念是在轉移話題。
真有意思,做了個買賣掙多少錢還掖著藏著的,怎麼著怕他借錢啊?
「還行吧。」鄧偉敷衍了句,接著又道:「你和阿景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準備復婚嗎?」
「戀愛期。」
鄧偉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樂道:「你沒有比阿景小几歲吧,孩子都有了,還戀的哪門子愛啊。阿景生意做的大,不少小姑娘都爭先恐後的排著隊呢,我看你還是別折騰了,小心到時候啥也得不到。」
「不少小姑娘都排著隊?我怎麼不知道。」溫念伸手拿了個乾淨的杯子,斟滿茶水,慢條斯理的淺酌了一口。
「這種事情怎麼能傳到你耳朵里,我不是嚼舌根啊,是看咱倆都是窮苦出身,能碰到個條件好的不容易,就工廠里,我上頭管事的,上周還給阿景送了封信呢,想把他侄女介紹給阿景。」
鄧偉說的眉飛色舞,一副「你不抓緊,就來不及」的樣子。
真心為她好的成份太低,嘴上說著不是嚼舌根,那他這是什麼?挑撥離間?
溫念不動泰山,煞有其事的道:「阿景跟我說過。小姨夫不提這一嘴,我都忘記了還有這事。等他一會兒回來,我得好好問問,那個侄女現在如何了。」
「……」鄧偉吃了個癟,溫念的態度讓他拿不準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