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揪著草莓上的青葉,沉聲道:「保守估計,三百萬。」
趙倩之手中動作停住,倏地看向席景,睜大眼睛,詫異道:「要這麼多的嗎?!」
席景「嗯」了聲,隨後解釋道:「席闊遠的公司一直有外債,這麼多年生意是看著越做越大,其實內里的債務糾紛不斷。席闊遠個人資產抵償不上的情況下,法院會讓他分期還債。」
趙倩之皺眉道:「趙進一家子呢?錢是他們捲走的,法律不能追究責任嗎?」
「很難。」席景道:「早在一個多月前,趙進被席闊遠提拔到財務工作,趙進要做手腳太簡單了,並且現在他們一家子遠在國外,天高皇帝遠。」
趙倩之氣咻咻的握緊了菜刀。
老東西!
生病住院又一屁股債不說什麼了,關鍵是別膈應到他們這裡啊!
席景察覺出趙倩之的擔心,撫了撫她的後背,說:「放心吧,席闊遠還不上,這個債務也落不到我頭上。席闊遠活著,他就是債務人,死了的話,許靜是他現任妻子,席媛媛是他有合法繼承權的女兒,理應該由她們倆人償還。」
聞言,趙倩之鬆了一大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席景笑了笑:「媽,這事你別跟著操心,不值得。」
趙倩之癟癟嘴,「我才不操心,席闊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唯一怕的就是你是他兒子,最後他自己犯的錯,還要讓你背鍋,那我真是忍不了!!」
「他還沒有那個讓我背鍋的本事。」席景寬慰了句,端著草莓說:「媽,我去客廳了。」
趙倩之從席闊遠的爛事上緩過勁兒,立刻露出慈母笑:「去吧去吧,問問小念餓不餓,餓了我先給她盛碗菌菇湯喝。」
席景默了默:「菌菇類的食物,您以後還是少做吧。」
趙倩之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席景是內涵她做不好怕有毒,氣的她當場掄起菜刀,最後席景是逃著出廚房的。
相比較趙倩之這邊的其樂融融,醫院席闊遠這邊就非常鬧心和窩火了。
席媛媛在席闊遠病床邊磕頭席闊遠把許靜從警局裡保釋出來,席闊遠是恨許靜,但是想想兒子還在國外趙進手裡,就算是現在把她關在了警局裡定罪,也於事無補。
晚上十一點左右,許靜被從警局帶了出來。
許靜一見到席闊遠的面就跪下了,在警局呆了一小天,她面色憔悴,瞬間滄桑了好幾歲的樣子。
「闊遠,我錯了,你打我吧,是我鬼迷心竅,你打我罵我我都受著。」她扒著病床邊緣,去夠席闊遠的手,扯著男人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
席闊遠目光猩紅,不帶客氣的一把扯住許靜的頭髮,按著她腦袋往床頭柜上嗑!
「嘭——嘭——」
兩下,額頭就滲出了血。
許靜殺豬般的慘叫著。
她是做做樣子讓席闊遠消氣,卻沒有想到席闊遠真的下狠手!
她連連求饒。
席闊遠直到發泄到沒有力氣,才鬆開許靜。
這時的許靜已經滿臉都是血,她收攏肩膀,跪坐在地上身體抖成了篩子,躲在角落裡的席媛媛見席闊遠終於發完了火,趔趄的跑向許靜,抱住了她。
病房裡沒有說話聲,只有粗喘著氣的席闊遠和哭成一團的許靜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