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反應了下,說:「應該是田然的前夫去糾纏,多津因為這個,要辭職自己出去創業,我今天去公司特意給他辦了相關手續。」
席景以為是有人砸場子,沒想到還是私人恩怨,默了下,說:「你放心你弟弟出去闖蕩?」
「雖然我們是親姐弟,但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只要不走歪路,想幹什麼,我也是管不著的。」
席景定睛,看了她良久,莞爾道:「你說的對,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溫念輕嘆了口氣,「我娘家這些人,沒有省油燈。我是從小被我媽擺弄的慣了,嫁給你後我也一直被她牽著鼻子,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都被訓出奴性了。」
上輩子,她可不就是娘家人的奴隸。
懦弱的讓人可憎又可恨。
許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的窩囊樣,方才讓她這種人重生了回來。
溫念時常對此心懷感激,故而從不去抱著刻有的仇恨過日子,因為比起恨一個人,她在乎的是眼前。
「說起來,咱倆結婚的期間,你能忍受我總往娘家拿東西,忍著不發作,挺不易。」
論脾氣這一塊,席景算這個男人地位高的時代中頂好的了。
從沒有動過手。
能花錢解決的儘量不嗶嗶。
溫念能這麼輕描淡寫說出來,是一種釋然。
但席景摸不准溫念的意思,他收斂了笑意,格外認真的道:「我家裡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個人方面我做的也有許多不足。」
「比方澄澄一歲半之前我都沒有幫你照顧過孩子。夫妻過日子應該是共同商量著解決事情,我從來都是自行解決,沒有聽取過你的意見。」
「還有你剛結婚的時候有和我提過出去工作,我不讓,結果讓你呆在家裡卻沒有讓你得到好的照顧。我媽故意刁難你,不肯請保姆,讓你獨攬家務我也沒有說站出來……」
不知不覺,這頓飯成了自我檢討局。
席一澄飯前偷吃了十多塊大白兔奶糖,此刻米飯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於是捧著飯碗,聽著爸爸媽媽說話。
不是很能聽懂,但是能聽出來爸爸媽媽是在自己說自己壞話。
唔……
席一澄手指點著下巴,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困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知道了,這就是老師和他們講過的——謙讓!
爸爸媽媽真的好懂禮貌!
他是不是也應該說說自己的不足?以後改正?
席一澄躍躍欲試:「我……」
溫念道:「你沒有想過,其實我們本身並不適合在一起的問題嗎?」
席一澄迅速閉上了嘴巴,咻地看向對面。
席景放下碗筷,坦白道:「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完美契合的愛人。就算是有,時間的打磨下,他們也不可能不產生摩擦矛盾。我認為我們在一起沒錯,只是我們相處的方法不對。」
他喜歡溫念。
始於一見鍾情,終於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