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田然的狠話,溫多津心裡的痛瞬間沒過了身體上的,他隨便的用手背抹了下鼻血,上前兩步,抬起手要敲門,可又怕激到她,又收了回來,抿了下唇,把音量放低,語調輕柔的如同給寶寶聽的催眠曲。
「是我。我,溫多津。」
「……」
「你聽我聲音。能聽出來的,對吧?」
「……」
門裡面一直都沒有動靜。
溫多津不免著急的拍了拍門,「你怎麼了?沒事吧?我聽說小天說那畜生今天過來騷擾你了,田然,田然姐!你出來,讓我看看……」
話音未落,門鎖『咔噠』一聲落下。
溫多津怔了下,看著面前嘴角青紫的田然,喉嚨一堵,快步擁住她,聲音干啞的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我不該說走就走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邊。對不起對不起……」
田然憋了一小天的眼淚,在此刻爆發。
她回抱住溫多津,把頭埋在他胸口,哭的聲嘶力竭。
溫多津的眼睛濕潤成一片,鼻頭又酸又脹,他用袖子一下下抹著。
等到田然不哭了,他的鼻血也自然止住了。
只不過袖子紅了一片,看著觸目驚心。
溫多津把袖口擼上去,向後退了一步,拉住田然的手,面色莊肅:「走,我帶你去附近醫院看看。」
田然身子向後傾,拒絕道:「不用,我擦過藥了。」
不用什麼不用!
溫多津知道田然倔的很,都沒有和她廢話,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小跑著下了樓。
顛簸的很。
田然生怕摔下去,下意識的就環住了他脖頸。
等緩過神,他們已經出了店門。
……
醫院晚上的人沒有白天多。
零星幾個人而已,看著還都像是家屬都坐在了休息以上。
溫多津把田然放到空位上,他也不知道這個外傷要去看哪個科室,並且窗口空無一人,值班的工作人員興許去上衛生間了,什麼時候回來沒個數。
「對面住院部樓里的醫護應該多,你坐著等我,我去問問,馬上回來。」
溫多津年輕體力好,跑起來跟陣風一樣,田然張開嘴的在男人一晃而過的背影下緩緩合上。
「你老公啊?」
坐在她身後的一個老大媽主動搭了話。
田然回頭,乾乾笑了下:「不是……」
老大媽過來人的身份道:「我看這小子挺在乎你的,你得抓住啊!」
田然壓著酸楚,點頭。
溫多津是好,如果她年輕,沒有結過婚……
她一定會挽留。
可現實的她……有資格嗎?
到了住院部,溫多津逮到個小護士,把田然的傷形容的特別嚴重,晚一點人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