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玩了摔泥巴，兩隻手髒兮兮的，紀苒見了避之不及的道:「別碰我！」
愛瑪被喝住，不敢上前，兩隻小腳無所安放的併攏在一起。
紀苒皺眉:「你是女孩子，玩泥像什麼話？瞧弄得，褲腿都是泥點，今晚回去你自己洗！」
愛瑪眼中含怯的斂了斂下巴。
過往挨揍的經驗都告訴她，媽媽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話，更不要跟媽媽對視，否則巴掌會落得特別快，罵聲也會特別大。
紀苒出來是想打電話的，並不想節外生枝。
於是沉聲警告:「你以後不許碰這些髒兮兮的東西，自己去衛生間洗乾淨！」
溫念剛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不免詫異紀苒私下裡對女兒的嚴厲。
覺得髒不讓女兒玩泥巴可以理解，但這態度和平日裡給外人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紀苒離開後，愛瑪抬起胳膊擋住了眼睛。
雖沒有發出抽泣聲，但她不斷顫動的小身板卻可以說明一切。
溫念從兜里掏出一張手紙。
怕驚到愛瑪，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沒有靠的太近，微微俯身，「愛瑪……」
聞聲，愛瑪倏地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驚慌。
不過看清是溫念後，她炸起來的毛漸漸收了起來——澄澄跟她說過，他媽媽超溫柔。
溫念見愛瑪沒有排斥，邊給她擦臉，邊柔聲道:「小臉都哭花了，阿姨帶你去衛生間洗一下，好不好？」
愛瑪直勾勾的看著她，幾秒後，小幅度點了點頭:「……嗯。」
為了方便小孩子使用，幼兒園裡的衛生間台面都設計都非常矮。
溫念半蹲著先給愛瑪洗了一把臉，而後又挽起愛瑪的袖口給她洗臉。
十三號在酒莊時見愛瑪，她胳膊上是有幾道傷痕的。
現在傷痕沒了，取而代替的是塊淤青。
清水沖刷著愛瑪的小手，髒兮兮的泥土一點點的脫落，露出愛瑪如同剝了殼鴨蛋般嫩白的肌膚。
有些事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溫念不敢妄自猜測。
可目睹了方才那幕，溫念幾乎可以確定愛瑪身上的傷多半源於紀苒！
兒子和她說過，學校里沒人欺負愛瑪。
小孩子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學校和家。
排除一個，那不就剩最後一個可能了。
想到這裡，溫念胳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光看表面，誰能想到紀苒這麼溫柔獨立高學識的女性會有打孩子的習慣？
不過她跟安凡，雖說只是有一半血緣的姐弟，但是這個表面功夫做的都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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