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頷首,未應聲。
等著紀苒開車離開,溫念才收起她方才演出來的那幾分計較。
然後忍不住的在心裡嗤笑。
要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天生的表演者。
溫念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了十多分鐘,才見著席一澄的身影。
他穿著校服,脖子上的紅領巾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好像是隨時來一陣風就能吹跑。
也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根木棍,他拄著,借著力氣,一瘸一拐的走著。
兩個渾身正氣的保鏢跟在他身後,幫著他拎著小書包。
「媽媽~」席一澄見到溫念當即加快了步伐。
溫念看著他單腳蹦蹦躂躂的,趕緊迎上去,把他抱了起來。
「慢點走,媽媽又不會跑了,你急什麼?」溫念看著席一澄懷中抱著的木棍,「哪裡弄來的?」
席一澄嘿嘿了聲,說:「趙英勇給我的,是班級里廢棄的拖布杆。他說他奶奶腿腳不好,就是拄著棍子的。」
溫念:「……」
她說怎麼離近了,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餿味。
溫念把席一澄放到車裡,扭頭還想著招呼兩個保鏢一下,但是發現保鏢人不見了。
四處尋覓了下,才見兩個人坐在了對面街道的一輛紅色夏利里。
上輩子席景在這年還是屬於事業低谷期,是後來,她才過上了富太太生活,出門有保鏢跟著是常態。
這輩子吧,年代擺放在這裡,溫念多多少少是覺得有些超前的誇張。
溫念發動車子,然後抬眼看下後視鏡,不經意的問:「澄澄,今天你在學校都做什麼了啊?」
車座對席一澄來說很寬,屁股坐在最裡面的時候腿是可以平攤在車座上的。他翹了下小腳,說:「今天老師領著我們隨堂做了五頁練習題,我是錯的最少的,只錯了一道題。上午體育課,我被老師留在了班級,幫老師的忙給同學批作業。
中午的時候趙英勇和高磊要給我打飯,我拒絕了,是大叔幫我打的,因為他們幫我打的話,就不能吃到熱乎飯菜了。」
他不希望別人因為他吃不好。
溫念耐心的聽著,見他停頓,問道:「還有嗎?」
「嗯……」席一澄皺了皺小臉,有些糾結,「中午吃飯的時候,打我的那幾個人來找我道歉,但是他們看起來好兇,說要領我去買雪糕,我不同意,就要弄我的頭,是大叔幫了我!大叔超厲害!」
溫念暗暗的鬆了口氣,不由慶幸,幸好請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