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溫多津。
這不是她自己想不想的事,而是大腦會不受控的浮現出昨天的酒店大堂發生的情景。一幕幕,一幀幀,像是點了循環一樣占據了她的大腦。
田然呼吸有些不順,她別過頭看向窗口,眼含熱淚的做了個深呼吸。
火車發動,外面的風景走馬一般的在眼前閃過,就好比她現在的狀態,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留不住。
叮——此時,溫念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下。
她掏兜拿出來查看,是溫多津給她發的消息,問她上沒上車呢。
溫念按著九鍵按鍵打著字回復——【上火車了,我會安全把田然送回海城住處,你放心吧。你那邊怎麼樣?我聽田然說,你昨天和舅舅動手了?】成功發送過去,溫念等了十來分鐘,溫多津才回復:【當時情急,我一時間失手,把舅舅鼻子打壞了,剛手術完。】溫念想了想,【媽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溫多津:【沒想好。姐,我不知道如何同媽溝通,我一說話,她就炸,而她一說話,我就炸。媽今天哭了好幾次,我看著心裡揪挺,可如果讓媽開心的方式,是讓我放棄田然,我做不到。姐,我腦子很亂,你幫我照顧好田然,我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沒有兩全的辦法。】很長的一段話,溫念看下來,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溫多津是真的成長為了個人格健全的人。
可這種人,往往為了不傷害身邊任何一個人,心理負擔會很重。
她真的挺擔心溫多津被錢姝的固執和愚昧壓垮。
……
下火車後,溫念臨時改變了主意,沒送田然回她住的地方,而是把她帶回了她那。
田然一路都跟遊魂一樣,沒太注意車子行駛的方向,等到了溫念家樓下,田然握著行李箱不肯上樓。
「煩心的時候,一個人待著悶著,反而會越來越煩。不如的上去,我陪你喝兩杯。」
田然愣了下,重複:「喝兩杯?」
溫念:「嗯。喝酒,我陪你。」
借酒消愁。
田然經常看別人這麼做,自己卻很少嗜酒。
她喝酒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出來,酒量也不好,要是別人和她提,她即便心裡再難受,也不想去放縱,可眼下和她提的是溫念,她最信任的人,是恩人,是老闆,是朋友,還是喜歡的人的姐姐。
田然猶疑著,溫念已經伸手拉著她上了樓。
席一澄小機靈鬼的跑到最前面,幫著按了電梯。
……
傍晚。
席景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溫念正在把喝酒的田然往床上抬。
她都沒敢給田然拿家裡的白酒和洋酒,兩瓶啤酒,田然就醉的完全不省人事了。
給人蓋好被子,溫念拿著手機帶著房門去了客廳。
「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