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席一澄打了個哈欠,抹了抹眼角眼淚,懶倦的栽倒在床上,一邊推著溫念的後背,一邊用小腳腳往後蹬席景的腰:「嗯…起床了,爸爸媽媽……起床……」
席景抱住兒子的雙腳,壞心眼的撓了撓他的腳心。
席一澄很怕痒痒的扭動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媽媽救命,哈哈哈嗚嗚,媽媽啊,救命救命爸爸嗚嗚哈哈哈哈……」
溫念也被吵醒了,回過身子見到席一澄像個小蚯蚓一樣,紅著臉和脖子,又哭又笑的。
她忙伸手把兒子從席景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席景手背搭在額頭上,嘆氣:「這臭小子,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現在太陽穴還像是被針扎了似的疼。
席一澄趴在溫念的肩頭,一抽一抽的道:「爸爸壞,我再也不跟爸爸好了!」
溫念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哄著道:「爸爸剛和你鬧著玩呢,澄澄乖,媽媽帶著你去洗漱。」
說著,她抱著席一澄下地,然後佯怒的瞪了一眼席景,大早上的,非得把兒子搞哭!
「……」
席景無辜的摸摸鼻子,這不實在是沒忍住手欠。
才五點,洋房裡工作的阿姨還沒起,溫念也沒叫人,自己下廚煮了三碗麵條,吃完後,收拾收拾東西,一家三口出發了。
車上,席景開車,溫念帶著席一澄坐在後面。
開出家裡一段路,他抬眼看後視鏡,問:「你身份證戶口本帶了嗎?」
「帶了。」
「離婚證呢?」
「帶了。」溫念反問:「你帶了吧?」
「就怕當天手忙腳亂,所以我昨天就把東西全都放車裡了。」說著,席景騰出一隻手,掀開儲物盒,從裡面顯擺似的拿出證件朝她示意一下,然後回手給她:「都放在你包里吧。」
「好。」溫念全都接過,然後拉開背包跟自己的證件放到一起。
席一澄忽閃著黑汪汪的大眼睛,抱著他的存錢罐,從昨晚的小話癆變成了沉默是金。
各個地方的民政局上班時間都有些細微的出處。
景城是早上八點開門。
他們到的時候,是七點五十。
本以為已經很早了,但是沒想到,民政局門口已經排了好幾對情侶。
溫念和席景帶著席一澄在後面排隊。
前面有不少人都回頭張望著他們,估計是第一次見到帶孩子來民政局的。
後面上來人了,也在對他們指指點點——「來離婚的吧?」
「也可能是二婚。」
「不能吧,誰二婚領證帶著孩子一起,肯定是離婚,可憐了這麼點的小孩子。」
「咱倆婚後可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白首不相離。」
「嗯!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你。」